“石頭這孩子”王乾現在時刻以林磊的長輩自居,所以一說起林磊,總是忘不了要來上這麼一句“石頭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很小時父親就因車禍去世了,我記得他的父親去世時,他才四歲而已——”
王乾的這些話,球迷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是百聽不厭,所以當王乾一拉開話閘,球迷們惟恐漏掉了什麼似的都停止了各自的議論聲,靜靜的聽著王乾一個人說著。
“他們一家的日子過的很艱難,許媽媽把他們兩兄弟拉扯大也是不容易啊”王乾的表情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道“那時候我家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但我還是時常的接濟他們,直到石頭加入了國家隊之後,他們家的生活才得到改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石頭從小就很懂事,許媽媽整天在外做事,家裏的事都是石頭在幫忙打點,石頭的弟弟王木,也可以說是石頭從小帶大的,說也奇怪,石頭在家裏做了那麼多事,但是他的學習成績,卻一直都很好,完全不像我家的那小子。”
“那當然了”一球迷忍不住插話道“我聽說石頭進了國家隊之後,還和齊氏和長久集團簽了約,現在石頭可有錢了,這日子還不好過嗎?”
另一球迷接道“我也聽說了,怎麼樣?羨慕吧?”
“是羨慕,錢誰不愛啊?”這球迷笑道“不過卻不嫉妒,我認為石頭得再多的錢,也是應得的,一句話,他值!你沒見他在大賽中是多麼的威風,我們中國隊就是因為有了他才能進入八強,這麼多年了,我們中國足球隊還是第一次進入八強,我聽說有很多外國球隊都想要石頭去踢球呢。”
“去國外踢足球啊?”另一球迷馬上接著說道“這是好事,我們中國很少有球員去國外踢球的,主要是人家嫌我們的球員技術不行,要是石頭願意去國外的話,那掙的錢,可比他在國內踢球強多了,對了,胡老板,你比較了解石頭,依你看,石頭會不會去國外踢球?”
“這個——不好說啊”王乾低頭認真的想了想,道“依我看,石頭不一定會去,他不是說過不去國外的話嗎?石頭這孩子我了解,他這人比較倔強,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就很少改變主意,有時候連許媽媽也很難改變他的決定。”
“是這樣啊?”球迷臉現失望之色,道“我還期待著他在國外的聯賽中大發神威呢!在國內,踢來踢去就這麼幾個人,水平又不怎麼的,還時常鬧些醜聞出來,石頭如果留在國內的話,誰會是他的對手呀?”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王乾搖了搖頭,道“對足球,我以前很少關注,隻大概的知道我們中國隊很菜,根本就不是那些足球強隊的對手,說句實在話,我認為石頭這孩子對足球並不是很熱衷,他最想的是做學問,從小最佩服的,也是那些科學家、藝術家,我想,他退役之後,肯定會朝這方麵發展。”
球迷聞言關切的問道“退役?他才剛開始踢足球,現在就談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點?”
“可能吧”王乾心有所悟卻含含糊糊的應道“現在說這些確實是早了些,再說了,還有很多人能夠影響到他,不過,以我對石頭的了解,和對他在一些場合中說的話來分析,我個人認為,他很可能會在合約期滿之後就會退出球壇,當然了,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也不一定準確,當不得真的。”
“石頭退役了”球迷臉上滿是失落和失望“那我們中國隊怎麼辦?沒有了石頭的中國隊,還能像現在一樣能踢嗎?”
在下河街,在史建生的大酒店的廣場裏,場麵就不是“狄乾建材店”這麼小了。
球賽已經比完,而在廣場裏觀看球賽的球迷們,卻是久久不願離去,整個廣場內,已站滿了從市內各處趕來的球迷,使得在這裏值勤的警察如臨大敵,到最後,警察見勢不對,不得不采取了限製入場的措施。
這時候,在廣場外的大型電子屏幕裏播放著的,正好也是各地球迷為中國足球隊進入八強而狂歡的鏡頭。
球迷們一起大喊著“中國隊,必勝!”、“中國隊,加油!”、“石頭,你是最棒的!”等等的口號,一邊揮舞旗子和衣裳,一些球迷還把手中的衣裳拋到了空中。
濱河市電視台也來了人,球迷們的狂歡鏡頭被攝像攝下馬上就出現在另外一個屏幕裏。
除了值勤的警察之外,所有身在廣場的人都瘋狂了。
直到燈火珊瀾時,精疲力竭的球迷才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廣場,事後有人說了,這一夜瘋狂所消耗的精力,絲毫也不亞於球員上場踢了一場球賽。
在日本,球迷們從球賽現場裏走出來之後,並沒有馬上回旅社、酒店,而是一群一夥的聚集在一起。
他們一路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一路上高呼著為中國隊加油的口號,有些球迷甚至還喊出了要拿冠軍、要捧杯的豪言壯語。
有人歡喜有人愁,足球就是這樣,這一晚,也是德國球迷們最難熬的一晚上,看著大街上竭力狂歡的中國球迷,那些滿懷信心和希望來日本看球賽的德國球迷的臉上,則是寫滿了失意和不甘。
也就是這一天,日本足球隊也輸掉了球賽,所以在大街上,也能隨眼看到那些失意的日本球迷,他們眼神木納、行色匆匆。
這一晚,整個日本都陷入了輸掉球賽的陰影之中。
回到酒店之後,林磊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到了床上準備入睡。
心念電閃之間,一幅血腥的畫麵進入了林磊的心頭。
在球場的洗手間裏,一名身穿汗衫短褲的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凶案現場已被日本警方封鎖,幾個手戴白色手套的人正在用一種小毛刷在洗手間的牆壁、拉手處刷著,看樣子是在尋找著凶手可能留下的指紋或線索。
球場距離球隊當晚下塌的酒店不遠,而林磊自從在球員通道處發現了那名殺手之後,就一直用異感鎖定了那名殺手。
殺手就躲藏在洗手間房頂的通風管道裏,正在透過房頂蓋板的縫隙往下張望著,所以林磊才能感應到凶案現場所發生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