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三年來下屬對虎旗軍新兵訓練情況,昆奴動態以及下屬所屬邊城治安等方麵所作出的彙總,借此奉上。”在這座恢弘無比的大殿上,一名身穿散發出陣陣黑氣,隱約間還傳出虎聲的戰甲的男子單膝下跪,將一枚指甲般大小的翠綠玉簡舉於額前。
“三年不見,齊統領你還是此般注重這些繁雜的禮節,不愧是四大家族出來的人,平身吧。”溫和的聲音從前方一個男子口中傳出,同時翠綠玉簡飛向其手上。該男子年約三十,麵溫如玉,但眉宇間卻充滿威嚴之感,令其看上去極具視覺衝擊。
黑甲男子緩緩站起,露出戰甲中央的猙獰虎頭的同時,那張英氣逼人,更帶著肅殺氣息的臉孔也顯露出來。他叫齊辰,是這個名為“幕國”,一個擁有著龐大疆土的國家的一名統領,其所披的黑甲中的虎頭則是其所屬軍隊的標誌——虎旗軍,一支動則戰滔天,靜則定山河的強大軍隊。
“齊統領,當值三年,應該是非常想念你家中妻兒,按照慣例,統領當值三年後,提交彙總便可休息三月,但本君聽聞你的妻子已懷龍轉胎四年有餘,離嬰兒出世不遠了,現本君便特批齊統領你待令妻誕下胎兒一月後再回來領命吧。”溫和男子微笑說道。
齊辰聞言後,臉部的肅殺氣息迅速被喜色衝淡。正當他想跪下感謝恩賜,一股柔力使他無法行動。“齊統領,你又來了。”溫和男子笑道。“不過,齊統領,現在我想和你談談一件事了。”溫和男子突然嚴肅道“你還認得此物嗎?”男子手上突然出現一塊巴掌大小,散發著古樸氣息,帶著陣陣雷鳴之聲的古樸印章。
齊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剛剛湧上臉上的喜色迅速消退,連忙下跪,這次並沒有那股柔力在阻止他。
溫和男子一改剛剛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臉上布滿威嚴,用著上位者審視下位者的目光看著下跪的齊辰。加上整個偌大的大殿隻有他們二人,整個場麵壓抑無比。過了一刻後,男子才緩緩開口:“轉賣禦賜之物本是不大的事情,但齊統領,你我心知肚明,這東西可是“帝印”,每一塊都讓人趨之若鶩,甚至能引起腥風血雨。你居然將它轉至黑市!你知不知這會讓本國內部陷入一場禍亂!”
齊辰低著頭顱,冷汗直流。男子盯著一言不發的齊辰許久,歎氣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樣做,是為了齊晨吧。”齊辰聽到這不禁顫抖了一下身子。“你本是這代的天驕,境界卻進展得如此慢,可試想一下,天驕也好,絕世奇才也罷,沒有天材地寶,沒有上好丹藥,沒有天然福地,隻靠吸納遊離在天地間的鬥氣又有什麼可能一躍幾重天。你真的要為齊晨這樣堅持下去嗎,真的要看著被同代人從你身上跨過去嗎?!”男子質問道。
“齊晨,他是我兒,我是他父,我為這樣他做,天經地義,隻是我愧對君上對下屬的厚愛了”齊晨緩緩抬起頭,目光毫不避讓地與國君對視著。“唉,齊晨也算我看著長大的,你往後就別在這樣做了,退下吧。”話落,一股傳送之力不由分說地將其傳送出去,並有一道虛影隨之送入虛無。
“君上,你似乎太過縱容齊統領了吧,單單轉賣帝印件事就已經足夠剝奪其統領之位並將其囚禁十年了,而且剛剛傳送時我可是感應到強烈的帝印波動和儲物袋的波動,難道以我們君室的力量會懼怕齊家嗎,更何況他們雖說四大家族,但身背詛咒這件事可是全國之人都知道。我看啊,這四大家族都是紙老虎罷了。”一把幽然詭異的聲音突然傳出的同時,一道身影也陡然出現在從齊辰剛剛所在之處。
“國師,四大家族水有多深你我皆知,更何況你看上去輕佻,出言惡毒,實際上可是謹慎內心柔和的大好人啊,我可知道你背地偷偷做了不少的大好事,人稱“郭大善人”不是麼。”君上打趣道。
“齊辰這件事啊,是有人故意讓我發現的,隻不過,我比他所希望發現的時間提早了那麼一點。不然的話,到時必定造成大亂,舉國皆知,我定會不論是何因由都被逼製裁齊辰,這才是那人的目的。齊辰他也是愛子心切忽略了一些細節問題,國師,你派人去細查此事,我有預感,齊辰這件事隻是個開端,對方真正的目的或許是我們。這國家內,或許起風了”國君眯著眼,目光落在整個大殿中。國師聞言後,輕點了頭,如同來無蹤那樣,去也無影。
被傳送出來的齊辰看著地上的古樸印章和紋滿複雜紋路的袋子,眼中帶著感激之色向被眾多華貴建築所包圍著的大殿用力地鞠了一躬,撿起了印章,放於腰間。身上的黑甲如同塵埃一般散去,露出了期內的藍白相間長袍。脫去戰甲的齊辰,在陽光的照射下,少了幾分肅殺,多了幾分柔和。
走出城牆外,對著早已在一旁等待的的同樣身穿黑甲的清瘦男子說道。“走吧。”兩人先後化作一道長虹飛向天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