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點了點頭,猶豫片刻道:“師伯,弟子想問師伯昨夜可曾看到靈山有什麼異樣?”他深信大師伯對靈山一切都了如指掌,若是有什麼異樣,定然逃不過大師伯的眼睛。秦無方想了一想,搖了搖頭道:“並沒什麼異樣!昨夜的靈山,與平日的靈山一般無二。嗯,一鳴,你是否看到了什麼?”韓一鳴聽說昨夜並無異常,稍稍鬆了口氣,道:“大師伯,我不曾與別人說起夢中所見,便是同住的師兄,我也不敢說。”
這道白光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一出現,仙塵派便被滅了滿門,韓一鳴自然提都不敢提起。平波道人便是無事都要生波的,若是自己說出這道白光來,不知他會掀起怎樣的波瀾來。以他那時時挑釁的脾性,定然會拿住此事大做文章,說不定還會嫁禍給靈山,因而韓一鳴一個字都不敢吐露出來。但心中卻是惴惴不安,這樣的巧合,隻會令他時刻心神不寧。
秦無方沉吟片刻,道:“你是想說,昨夜確實是你的夢麼?一鳴。”韓一鳴仔細想了一想,點了點頭,秦無方眉頭一皺,韓一鳴看大師伯麵色沉鬱下來,便不再說了,隻是看著大師伯。過得一陣,秦無方道:“一鳴,昨晚靈山並無一人下山去過。連同靈山之上的靈獸,都不曾離開靈山,它們都各安其位。”韓一鳴不禁鬆了口氣,他確實有些擔心靈山之上那美麗的靈獸離去,去了仙塵派,將仙塵派滅了。秦無方道:“一鳴,從前逍遙是靈山的一道屏障。我將它送到了一個無人所知之地,靈山的屏障便少了一道,而你所見過的靈獸,現今就是靈山的另一道屏障。它鎮守在此,你說還有什麼能夠來去無蹤呢?又有什麼能越過它而不驚動靈山上下這許多人呢?”
韓一鳴心頭的不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是呀,那靈獸讓青龍都不敢對靈山輕舉妄動,有它鎮守靈山的門戶,還有什麼能夠那樣來去自如?那他昨晚真是做了個夢了!僅僅是個夢罷了。一時之間,心中的緊張全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但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不會是那靈獸所為麼?”正想間,秦無方已道:“一鳴,你可知靈獸、神獸是不會與凡人一般見識的。”韓一鳴一愣,秦無方道:“其實你從前的所作所為,尊者全然知曉。即便尊者沒有即刻知曉,但尊者的眼睛隻要一看你,便知端底!”韓一鳴一聽這話,頓時想起白龍與自己的幾次見麵來,緊張得呼吸都凝住了,兩眼睜得溜圓。
秦無方淡淡地道:“可是尊者並沒有為難過你,不是麼?”韓一鳴怔怔看著大師伯,現下仔細想來,青龍確實沒有因白龍為難過他,青龍也確實曾對著他仔細看過。想來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白龍的痕跡,因而才對他特別注目的!但也僅是那一回罷了。秦無方道:“咱們靈山的神獸也是如此。尊者會去為難白龍會為難小乖,乃是因大家都同是神獸靈獸,天賦靈力,永生於世。但絕不會對你、我為難,除非你要去殺它。你隻是一個修道之人,全然不會看得在尊者眼中。若是你將來修為高到了能與尊者並肩齊進的地步,尊者或許會看你一眼。但這樣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就如同你不會去為難身邊飛翔尋食的鳥兒一般,你與鳥兒本來就不可同日而語、相提並論,它形體渺小,生命也比你的短暫得多了,隻要它不來傷你,你不會將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