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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賊人見小婷沒有動靜,以為這一輪如雨點的飛箭,不將小婷射死,也射傷了不能動,兩條屍體怎麼也不能抵擋住這麼多的飛箭。小辮子大漢又帶了三個匪徒衝了過來,不管小婷是死是傷,也要將小婷抬回去。

當他們快要撲到小婷身邊時,小婷驀然推開了渾身是箭的兩具屍體,淩空躍起,出刀如電,出其不意地砍翻了兩個匪徒,直取小辮子大漢。在她真氣的灌輸之下,一把普通的彎刀,也變成了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小辮子匪徒慌忙用刀接招,“當”的一聲,小辮子的刀斷了,就是他抓刀的右臂,也給小婷砍了下來。他慘叫一聲,滾地逃命。另一個撲上來的匪徒,冒死保護小辮子大漢。小婷在怒火之下,不用一招半式,就將這個匪徒送上了西天。這一來,小辮子一邊忍痛狂奔,一邊大喊放箭,又一輪怒箭向小婷射來。小婷隻好又抓起一個匪徒的屍體,躍回到死馬肚下伏著,以擋飛來的怒箭。

小婷心想:我看你這夥匪徒有多少箭,等到你們的箭射完了,我再殺你們也不遲。轉眼之間,小婷的坐騎和賊人的屍首又成了一堆箭山,小婷一點傷也沒有。可是,賊人們的馬隊出動了,有三十多匹怒馬,馬上的匪徒揮舞著馬刀,大聲呐喊,一齊向小婷衝殺過來,哪怕小婷就是一具不會動的屍體,他們也要砍成肉醬,馬還在小婷的屍體上踏過才解恨。

這樣一來,更方便小婷施展武功了。她丟棄了奪來的彎刀,拔出了軟形腰劍。先是用劍削斷了最先衝來的兩匹馬的馬腿,然後又淩空躍起,舒展超絕的輕功和飛速的身法,似飛魂幻影般在馬群中飛來閃去。人到劍光閃耀,時起時落,頃刻之間,三十多個賊人就有二十幾個的屍體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鮮血染紅了大漠西斜的夕陽,也染紅這一片稀疏的草地、沙礫。最後剩下的七八匹馬負著主人,往西邊狂奔逃命。一些弓箭手又向小婷射擊,但再也沒第一輪和第二輪那麼密如雨點。顯然,他們手中的箭已不多了。

小婷抖出旋風舞劍中的破箭法,揮舞寶劍,護著全身,人和劍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旋轉來往的光圈。飛箭一碰到這急速旋轉的光環,不是給震偏,就是反彈回去。這些反彈和震偏的亂箭,還將賊人射死射傷了。射手們正在驚愕之中,小婷已驟然落到他們中間,更是殺得他們措手不及,不是死在小婷的劍下,就是負傷狂奔逃命。小婷也不去追殺,想轉身去幹掉另一處的弓箭手時,驀然看見一個蒙麵的黑衣人,輕功不在自己之下,他手中的一口彎刀,又如天邊的急電閃逝,早已將那些埋伏的弓箭手們殺得人飛血濺、四散逃命,似乎其他三麵埋伏的賊人,全給他幹掉了。

小婷心中訝然,是哪一位高手趕來相助自己了?莫非是肅州與自己比試武功的蒙麵刀客?她看見這蒙麵黑衣人飛身去追殺那些沒命狂奔的賊人們,他要殺的賊人,哪怕跑得再快,也逃不脫他手中的那一口彎刀,往往是刀光過後人倒地,沒一個能逃脫。這個蒙麵黑衣人,仍在追殺遠去的賊人。

小婷四下打量,凝神傾聽,似乎除了重傷倒地不能行動的賊人的呻吟聲外,四周已沒有賊人了,看來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小婷不放心,再四周察看。經過那蒙麵黑衣人出現的地方,賊人們的屍體倒下了一大片,死的賊人都是一刀致命,沒第二處傷口。小婷看得訝然:這位蒙麵刀客好快的刀法,而且刀法神奇,一刀致命,殺人不用第二刀。她再望望那蒙麵黑衣人,已失去蹤影。顯然,他去追殺那幾個逃命的匪徒,已追到遠處土丘的背後去了。但不知他會不會轉回來與自己見麵。

小婷見四周已沒有了匪徒,便放心去救陷馬坑裏的小風子。

小婷剛向陷馬坑走去,一下又聽到左邊草叢中有簌簌的響動,心中一怔:難道那草叢中,還有來不及逃走的賊人?便提劍走過去搜索。小婷感到,自己在救小風子時,隻要四周還有一個匪徒在,就有危險,就會突然襲擊自己。盡管他不能傷了自己,也妨礙自己救小風子,所以必須將他們幹掉。

小婷走過去搜索。果然草叢中躲藏著一個匪徒,雖然是活人,卻斷了一條手。再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個凶殘的小辮子大漢。本來斷了一條手的小辮子,忍痛完全可以逃走,不知為什麼他卻躲藏在這裏。小婷再四下觀察,隻有這一個匪徒了。

小辮子一看見小婷,頓時魂飛魄散,驚恐地問:“你,你,你想幹什麼?”

小婷說:“你還問我幹什麼?我正想問你幹什麼哩。你幹嗎不逃跑?躲在這裏幹什麼?說。”

“我要是能逃跑,會躲在這裏嗎?”

“你幹嗎不能逃跑?”

“我,我,我的一條腿,給你震飛的一支箭刺傷了,能跑得動嗎?”

小婷一看,果然他的一條腿中了箭傷,便放心下來,說:“原來這樣。奇怪,怎麼那個蒙麵黑衣人沒殺了你,讓你活下來?”

“我躺在地上裝死,他以為我是一個死人,便去追殺那幾個不講義氣、丟下我自顧逃命的東西了。但是他們也沒有逃脫,全死在那人的刀下。”

“現在,你還想要那千兩黃金?”

“我,我,我能要嗎?”

“我早已說過,你沒命享受那千兩黃金。我叫你們走,你們是財迷心竅,想活捉我。現在怎樣了?”

“你殺了我吧,我這副樣子,也不想活了,最好一劍給我一個痛快,別讓我受苦。”

“不過,現在我不想殺你。”

“你,你,你要折磨我?”

“不。我也不會折磨你,讓你活下來。你最好躺在這裏別動,也別打算溜走,等我回來。”小婷為了去救小風子,便出手淩空點了他的穴位,同時也出手封了他傷處四周的穴位,以免他流血過多死去而不能問話。

小婷收了劍,來到陷馬坑邊。坑裏似乎沒有動靜,心頭一怔:不會這小混混發生不測了吧?喊著:“小風哥,小風哥,你現在怎樣了?”

坑內沒有回應。小婷的一顆心收緊了:難道這小混混受傷過重死了?更大聲叫著:“小風哥,我在叫你哩,你聽到了沒有?”

半晌,小風子在坑裏應著:“我,我,我聽到了。”

小婷一顆心放了下來:“我剛才叫你怎麼不回應?”

“剛,剛,剛才幾乎將我嚇死了。”

“什麼?什麼事將你嚇死了?”

“是,是你呀。”

“你這個混混,是不是跌傻了?我怎麼嚇死你了?”

“是你走來的腳步聲,我以為是匪徒來捉我呢。”

“所以你故意在馬坑裏裝死不出聲?”

“是嗬。”

“難道連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

“我害怕得要死,一時間聽不出來。現在我不是聽到了嗎?”

小婷一時間給這個混混弄得哭笑不得,埋怨地說:“你呀,剛才不回應,才真的將我嚇死了。你傷得怎樣,能不能動?”

“我沒有受傷呀。”

“什麼?你沒有受傷?掉下這麼深的坑裏,你連一點傷也沒有?”小婷不由感到意外了。

“是,我沒受傷,是我的馬保護了我,它卻不幸跌死了。”

“你等著,我去找些馬韁繩拉你上來。”

“那一夥賊人都跑了嗎?”

“跑了,全跑光了。大多數匪徒都跑去閻王爺麵前報到了,能活著逃走的沒有幾人,全都跑得不見了蹤影。”

小婷就在附近的一些死馬身上解下了兩條馬韁繩,接駁好後拋下了馬坑,問:“小風哥,你看見了我拋下的繩子沒有?”

“看見了。”

“你抓穩它,我將你拉上來。”

“是,我抓穩了,你拉呀。”

小婷略一運勁,就將小風子從陷馬坑裏拉了上來。小婷一看,拉上來的小風子,渾身是土,一張麵孔也全是土,隻露了一雙的溜溜轉動的眼睛和一張嘴。一時之間,小婷幾乎認不出他來,問:“小風哥,是你嗎?”

“當然是我了,不是我是誰了?不會是我跌得變了形,你認不出來了?”

小婷見他真的一點沒事,笑說:“你渾身上下盡是土,我以為拉上了一個活死人哩。”

小風子也笑了:“不錯,我差一點給掉下來的塵土活埋了。”

“來,擦幹淨你一臉的土,我們去審問那個小辮子匪徒去。”

小風子愕然:“什麼?你抓到了一個小辮子匪徒?她是一個女匪徒?”

“他呀,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頭的一側,紮了一條豬尾巴的小辮子,你說他怪不怪?”

“那他不是漢人,是西域人。難道這一夥賊人,是從西域來的?”

“我們去審問他,就什麼都清楚了。我想知道,他們受了何人的指使,在這裏伏擊我們,置我們於死地。”

“他們既然是一夥匪徒,當然誌在搶劫我們的財物了。不會是我們行囊裏的金銀珠寶,讓他們看見了?”

“他們才不是誌在財物,他們要是活捉了我們,可得到千兩黃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