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為沫沉默半響,才歎氣道:“他都那麼大的人了,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所有人都不讓他離,他非得鬧著離,他任性,也沒有人管得住,隨便他吧。”

“哦。”施亦漠然,她的確不該管太多。

“日子是自己過的,不是給別人過的,早點睡吧。”

“知道了……二哥。”

收了電話後,施亦的睡意淡去,遙望漆黑的夜空,她越來越發現寂靜隱秘惹她的喜歡,心裏的佛已經傾斜,魔心是不是要升起。

但誰又能說魔做的事都是惡,有時候它們隻是為了兩個字:討回。

就算梁炎栩還沒有醒,梁家還是把瘸子王永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因此來家裏拜訪的人也就多了,門庭若市的情況下,很容易出點事,施亦便在家裏呆著暫時沒有出門。

她正在房間裏用手機回複一些短信的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門被推開,外麵的人還沒有說話,鋼鏰就迎了上去。

“鋼鏰,嘻嘻,是我了。”梁立洋想要抬手摸摸鋼鏰。

“鋼鏰過來。”施亦喊了聲,並收起手機走過去問道:“立洋有事嗎?”

梁立洋抬著小臉一如既往親切地叫道:“施亦姐姐,外麵有人找你,傭人都太忙了,所以媽媽讓我來告訴你一聲。”

“哦……”

施亦拉了個長音,順口問了一句:“是什麼樣的人,你認識嗎?”

梁立洋探頭看向床上的人,滿眼好奇:“我不知道,我正在玩的時候,媽媽把我叫過去的,施亦姐姐,嗯……我可以在這個房間裏玩會兒嗎?”

施亦順著梁立洋的目光看去,目光柔和,她彎下腰雙手搭在梁立洋的肩膀上,目光認真而深沉:“立洋啊,你雖然小,但也要懂得不要被別人當槍使,當成棋子,你千萬不要做傷害你大哥的事,要不然我會忍不住傷害你的。”

語氣裏的寒冷,讓身為小孩的梁立洋抖了抖,他知人事不多,但是這一刻他卻從心裏感覺害怕著施亦,擺脫施亦的至皓朝後退了兩步,與施亦拉開距離,囁喏著喊了聲:“施亦姐姐……”

施亦沒在多說,跟著走到門外反身將門關上,去到樓下的客廳。

將梁立洋小朋友一個人留在門口。

本來梁環雨也在客廳窩著,但見施亦出現後,立刻拿著手機就躲走了,不聲不響地詮釋了繞道走。

隻要不惹她,施亦也完全把人當透明人,她的目光落在那位客人的身上,一瞬冷冽。

“亦亦,我聽說你這邊出了事,所以來看看。”

施亦看著說話的姚金富,要是以前她肯定會給他麵子,再把姿態放到最低地來招呼他,但是現在看到他,心中隻有無限的恨意,因此說起話來毫不客氣:“聽誰說的?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姚金富擰了一下眉,站著說:“亦亦,我想你肯定誤會了什麼?那次你打夢夢我都沒跟你計較,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挑撥,你告訴我是誰,我來收拾他。”

耍無賴,臉皮厚是姚金富的專長。

“我悶,但我不傻。”

“什麼?”姚金富咽了咽口水。

施亦現在對著姚金富的時候已經沒有曾經的壓製,他們家現在隻有她撐著,所以她的心理一定要強大。

施亦走到沙發處坐下:“從小你們便打壓我,我不說並不代表我心裏沒有話,我不反抗不代表我不知道裏麵的道道,我給你退路不是讓你無休止地從我這裏索取,我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你。”

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施亦抬頭看著人,就算是她坐著,姚金富站著的,但是現在卻絲毫沒有感覺比其矮半分。

很多事情都是心理上的,如果心理那一關過不去,就算站著的時候有身高優勢,在心裏矮了,氣勢那就總是短一截。

姚金富臉色郝然,指著施亦“你”了半天,想要大聲斥責大罵的,卻不得生生忍著。

“說吧,今天是誰讓你來的。”施亦卻是不客氣,隻要沒有姚翠蘭,隻要她的心徹底冷了,她說話做事便沒有後顧之憂。

姚金富仿佛也發現了這層關係,他眼珠子一轉:“就是你媽讓我來了,我來給夢夢置辦嫁妝,我那個好妹妹就托我來看看她的好女兒,她那麼關心她那個女兒,偏偏有人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總是把人往壞處想,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我妹這個閨女算是白養了,就是一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