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的一番話,說的殷羅一陣臉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許是怕他在亂想鑽了牛角尖,慕容瑾倒也多了幾分耐心:“你同阿琰一同長大,我們這些親人怕是都不如你們之間的感情深厚。”
殷羅雖然也在當時相信了慕容琰殺人,卻是並沒有因此放棄他,反而找到自己救人。
可見他是無論慕容琰發生了什麼,是做好事還是壞事,都會堅定不移跟隨的。
慕容家的暗衛,在所侍的主子死後就可以恢複自由了。
如果不是真心想救慕容琰,殷羅當時大可以跟著安國公一起,冷眼旁觀,左不過都已經信了那些證據。
到時候再領一筆不菲,足夠他後半輩子吃喝無憂的遣散費,從此天高任鳥飛了,何不快哉?
可是他並沒有。
“我說的那些話,不乏有些事實,但更多的卻是在同林家博弈。我若表現的對你太在乎,非要救你不可,林家還會這般輕易的放人?”
“我禦下嚴格,賞罰分明,但那是對我手下的人,而你是阿琰的暗衛,你隻需要誓死效忠他一個人就是,也隻需要接受他一個人的懲罰。”
慕容瑾嚴肅道:“我希望你能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如今天這般不動搖,哪怕來日我與阿琰反目成仇,你也要毫不猶豫的成為他手裏的刀刺向我。”
殷羅定在原地,想要說些什麼表忠心,微張著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想,夫人說的對,他是三少爺的暗衛,生死去留都該由三少爺決定。
他實在是沒有必要胡思亂想。
“屬下受教了。”
他抱拳向慕容瑾道。
慕容瑾點了點頭,讓他下去該幹嘛幹嘛。
殷羅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夫人,屬下能問問……那個東西,是什麼嘛?”
他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後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東西剛到我手上的時候,我似乎感覺它動了一下……”
“而且我對這個東西,還有一種奇怪的……就,很想要把它拿出來的衝動。”
殷羅的話讓慕容瑾的眉頭皺了起來:“你說,你剛剛在接觸這個東西時候,有反應?”
總感覺這話哪裏不對……
但殷羅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很強烈的反應,要極力克製。”
慕容瑾神色凝重,將那個東西從荷包裏取了出來:“這是蠱蟲。”
殷羅聞之色變:“蠱,蠱蟲?”
北地很難見到這些東西,養不活。
就算是養好的蠱蟲被帶過來,也十有八九會因為水土不服而死掉。
但能夠活下來的蠱蟲,也會再一次進化!
慕容瑾手上的這一隻就是進化過的,已經適應了北地氣候的。
但是這樣的蠱蟲,如果沒有特定的誘因是不會蘇醒的,就像現在在她手上這樣,同一塊玉石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可殷羅卻說這隻蠱蟲在他手上的時候動了……
“你隨我來。”
慕容瑾帶著殷羅去了她臨時隔置出來的藥房,取了一個約摸一隻手大,近乎透明的水玉梅瓶。
她道:“把手伸出來。”
殷羅依言伸手,才剛剛伸平就被慕容瑾快速的劃了一刀。
傷口處的血很快就彙成了一股小水流,慕容瑾則用那個瓶子接了大半。
因為後麵血流的慢了些,慕容瑾還拽過他的手,用力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