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是換慕容瑾訝異了,她原以為向臨是為了討好馮延庭,所以她才會被送進安縣大牢,如今碰到了沈安北,知道了他鬼穀少主的身份,便又轉而討好他,沒想到人家從始至終都是鬼穀的人。
可鬼穀的人,又為何會幫馮延庭?難不成那人私下已經連鬼穀都拉攏到了?
沈安北像是知她在想什麼一樣,開口解釋道:“娘親安心,鬼穀和那些人沒有什麼關係。娘親會被藏在這裏,說起來也是向臨的疏忽,這安縣在他的治理下,確實許久沒有什麼作奸犯科之事了,大牢自然也就空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看守大牢的衙役工作十分輕鬆,便經常被調派出去幫忙,以至於給那些賊人鑽了空子。”
有了兒子這一番解釋,慕容瑾方知自己倒是誤會向臨了,正想著一會兒該和人說聲道歉才是,就聽沈安北又道:“不過那向臨最近也確實有些陽奉陰違了……”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倒多虧了娘親剛剛幫我敲打了一番。”
“您不知道,剛剛被抬出去那人,就是向臨的私心……”
沈安北本想借機抹黑沈念一把,讓他就算有機會接近娘親也會被提防,若是能直接被娘親厭惡,那便更好了。
卻不想慕容瑾反而更加同情沈念了:“原來這向臨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以公謀私,對人行私刑?也不知道那男子究竟因為什麼事犯到了他手裏,被折磨渾身上下連塊好肉都沒有。”
道貌岸然的向臨:“……”
慕容瑾倒是沒有懷疑向臨是仗勢欺人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人抓回來的,畢竟鬼穀不會允許他這樣行事。
雖說她對鬼穀了解的並不是很多,卻十分清楚那裏穀規森嚴、等級分明。
沈安北卻因她的話如鯁在喉,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的難受,連抹黑沈念的勁頭都沒了,整個人有些懨懨的。
他十分怨念的看著慕容瑾:“娘親不過才見了他一麵,怎的就知曉不是那人做下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受此懲罰呢?”
慕容瑾一愣,是啊,為啥她就覺得他不會先作惡的一方呢。
似乎是因為信任?
她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一種沒來由的信任,就像是她對他的那種熟悉親近之感一樣,似乎是埋藏在她心底許久了,之前不曾發現,隻是因為還沒有和他遇見。
尤其他還是那樣好看的人,真的會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麼?
“那個人,他叫沈念,他拋妻棄子,另尋新歡,最後更是害得妻兒慘死,和娘親一樣賠上親人性命,結局淒涼……”
他攥著拳,十分後悔口不擇言之下,竟然去揭娘親的傷疤:“娘親,對不起,我……”
慕容瑾隻是摸了摸他的頭,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那是事實。
出了牢房,她站在沒有多少人的冷清街道上發呆了好一陣子。
雖說之前一番豪言壯語,無論如何都要力挽狂瀾,救安國公府和鎮南侯府的人,可要真的問她想如何,她卻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因為沈安北的出現,安縣大牢她自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就算她還要呆,向臨也沒有那個膽子再讓她繼續呆著,是以,她也就隻能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