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厄加特出現在斯蒂羅蘭廣場上的時候,廣場上站立得整整齊齊的新兵門聲音狂熱的高呼厄加特將軍,厄加特將軍。奧古斯都也跟著這群半生不熟,才十五六歲的新兵們高呼厄加特將軍的名字。
掃過這群新兵,奧古斯都忽然發現這群原本看上去很是稚嫩的小子們,見到厄加特將軍好像忽然間變了個模樣。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雛鳥忽然間長大可以飛翔了一樣。
抬著頭望著從斯蒂羅蘭廣場上那一道專門為貴族設立的小走廊走過的厄加特。雖然厄加特看上去並不高大,但卻有股由內自外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彪悍氣焰,望著那張已經傷痕累累,即使微笑都顯得更加猙獰的麵容,以及那一雙金屬製的手臂,奧古斯都在桫欏城,在諾克薩斯第一次感受到了“敬畏”兩個字。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厄加特掃過新兵們的時候,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雖然很短的時間就掠了過去,但足以令將細節把握得甚至可以說極致的奧古斯都注意到。
在桫欏城拜占奧教會的主教以及一位奧古斯都似乎見過的中年男人的伴隨下,緩緩走向了高台上。
早已經在高台上等候多時的桫欏城權貴們見到厄加特城主紛紛上前小聲的寒暄打招呼,厄加特城主點頭,小聲說笑著,高台上的貴族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有不被理睬的感覺。至少從這一點看上這個軍隊行伍出生登上城主寶座的厄加特城主並不是一個政治白癡,交際白癡。
這是厄加特給下麵奧古斯都的感覺。
實際上奧古斯都哪裏知道,但凡桫欏城的權貴們沒有一個不畏懼厄加特城主。原因有兩個,一是厄加特城主那深不可測的武力值;二便是厄加特那狡詐如狐,就算是最老謀深算的老貴族也都頭痛的性格。
在桫欏城權貴的心中,恐怕第二點勝於一點。
比起在貴族之間如魚得水的厄加特,拉斐爾和站在厄加特左邊,看上去優雅貴氣,但卻有些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就顯得有些遜色了。
駐紮在桫欏城拜占奧教會的主教拉斐爾認為自己之所以不能登上那教廷紅衣大主教的席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向厄加特那般靈巧的口舌以及狡詐的智慧。
這些貴族對於拉斐爾幾乎都是客套性的寒暄,對於站在厄加特身側陌生的中年男人也是客套性寒暄,但笑容明顯真誠中帶著熱忱,有幾個並不是偏安一隅,去過不少大地方,見多識廣的權貴們望著那沉默寡言,有幾分木訥的中年男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些懷疑,但很明顯他們的神色恭敬了不少。
因為厄加特當初的一句小小的玩笑,奧古斯都備受重視,因此即使站在斯蒂羅蘭廣場上,也是站在一個視線比較好,容易接近權貴的位置,他站在前列,距離那高台並不算遠,恰巧視線可以將高台上的情況收到眼底。
一向細心的他,自然沒有浪費這個絕佳的機會,近距離去觀看這些權貴們一出出華麗的表現。因此他很容易用那犀利的眼睛將高台上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貴族們雖然善於隱藏情緒,都是表演高手,但在不同的角度上看去,卻顯得有些不同。
奧古斯都頗有些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的意思,將那些貴族的眼色看到眼中,再次仔細看著厄加特城主身側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忽然響起昨天登上桫欏城城樓時候遇上的那個優雅中年人。
兩個身影漸漸完美的重合。
奧古斯都嘴角上翹,勾起了一絲微微的弧度,而後以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喃喃道:“今天說不定會發生一些什麼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