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原隨雲靜靜離開了葉孤城的墓碑。在原隨雲眼中葉孤城如今生死不明,不過在沒有見到葉孤城前,葉孤城在他心中已經死去了。對於一個死去的劍客,原隨雲唯有用最尊貴的方式來祭奠這位劍客。
這個最尊貴的方式那便是孤寂。
江湖劍客如過江之鯽,但高明的劍客除了麵對劍客時,他們享受得便是孤寂,也隻有孤寂。
上官香妃。昔日佳人而今隻有一塊墓碑。
原隨雲這個導致紅顏成骷髏,佳人做墓碑的罪魁禍首,此時此刻正躺在上官香妃的墓碑前。他非常舒服的躺在墓碑前,倚靠著那他親手雕刻上去的墓碑以及墓碑上的大字。
剛才他也倚靠在葉孤城的墓碑上。但和此時此刻相比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
倚靠在葉孤城的墓碑前,原隨雲擁有得是敬重,縱然身軀慵懶,但眼神中流露出得卻是絕世犀利的劍意。這是原隨雲唯有麵對強敵時候才有的模樣。而倚靠在上官香妃的墓碑前,此時此刻的原隨雲以前完全放鬆了下來,似乎世間一切事情都如夢幻泡沫,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原隨雲也不知道自己對於這個三番四次想對付他的女人有種何等奇異的情感。不過原隨雲卻並不厭惡這種情感,這對於原隨雲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其他,原隨雲便不去思量。
望著那隨風而舞的桃花,原隨雲喝著酒,神色專注。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原隨雲回頭瞥了一眼,而後轉過頭,緩緩說道:“你來了!”
你來了?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四周並無腳印,也無人影,為何原隨雲會自言自語呢?難道原隨雲出現幻覺或瘋了嗎?就算全天下人瘋了,原隨雲也不會瘋。雖然四周並未腳印聲,也無人影,但原隨雲卻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殺意犀利,猶如流星掣電,頃刻間似可奪魂取命。
原隨雲的聲音剛落,一聲冷,冷得如冰川的聲音響起:“江湖傳言自殺了葉孤城後,你的修為又上了一層樓,如今看來果真沒錯。”說話間,一人憑空出現在了原隨雲身後約莫十五丈遠的地方。
那人真如憑空出現一樣。
原隨雲頭也不回,靠著石碑,淡淡道:“兩位勢均力敵的劍客倘若交鋒,那位並未死的劍客就算再愚笨不堪,修為眼力也自然會有些許增長,否則那便是連廢物也不如了。何況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存在,並非因為你的步法、身影吐露了你的行蹤,而是你身上那股絕世犀利的殺意。這種殺意,唯有西門吹雪才有。”
聲音頓了下,原隨雲又緩緩說道:“西門吹雪,你是當今除了葉孤城外唯一可以與我匹敵的劍客,今日你來究竟何意?”
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唯有肩上那一柄劍是烏黑顏色。除此之外,這個白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犀利的劍意,使得桃花林中的桃花都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這股可怕的肅殺劍氣,除了葉孤城可以媲美外,江湖上幾乎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人。
西門吹雪佇立望著原隨雲,他的眼神平靜,如同死水。此時此刻的西門吹雪似乎就如一具行屍一樣。但倘若仔細看去,卻可以感覺得到那平靜的眼眸中蘊含著何等深邃的智慧與何等可怕的劍意。
“一直以來我都很想看看你手中那柄劍,但並非現在。或者用另外一句話來說更為恰當,現在可以看你那柄劍的人是葉孤城,而不是我西門吹雪。”
原隨雲沒有說話,他靜靜望著西門吹雪。原隨雲明白西門吹雪還有話要說。
果然,停頓了幾息時間後,西門吹雪又繼續說道:“當今我親眼間你將葉孤城打下絕壁,葉孤城似乎已經死了。但我在幾日前吳鎮南門近郊卻見到了葉孤城。”
聽到這裏,原隨雲身軀僵硬了一下。
這時候原隨雲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