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北心中暗自思忖起來,他抬頭看了杜銅軒一眼。
正好杜銅軒的視線也向著李燕北望過來,杜銅軒搖著折扇輕輕一笑,道:“雖然我非常希望葉孤城死掉,但並不是現在。至少在葉孤城和原隨雲決戰前不要死掉,否則我又如何向你討回賭約呢??”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
李燕北眯著眼望著杜銅軒,笑道:“你又如何知道原隨雲一定勝過葉孤城呢?”
杜銅軒神秘一笑,道:“因為他是原隨雲。”
李燕北沉默了半晌,又道:“你可還有什麼事情嗎?”
杜銅軒搖了搖頭。
李燕北右手往前橫放,示意你可以走了。
杜銅軒也不惱怒,旋身非常瀟灑得離開了。
望著杜銅軒的背影,李燕北心中湧現無限殺機,但還是被壓製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他殺不了杜銅軒,杜銅軒既然敢來,那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光明與黑暗相對,但光明又與黑暗相融。
人有多張麵孔,有慈善,有豪邁,有陰沉,有冷漠。
外界他是仁義滿京華的李燕北,但在這所黑暗的小房間內他還是那個握著寶劍,縱橫江湖的絕代劍客,不可一世的梟雄人物。
李燕北坐在正中央那把椅子上,左右擺放著十二張椅子,其中有三張坐上了人。這三個人或魁梧,或骨瘦如柴,或外貌平庸。不過這三個人都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都帶著一頂黑色的鬥篷,他們整個人都隱匿在黑暗中。
李燕北對他們三人也不說什麼其他的話,一陣見血問道:“可有原隨雲的消息?”
李燕北左手旁第二個座位上那位骨瘦如柴的人陰森一笑,發出一聲非常天籟的聲音,“原隨雲去找葉孤城了,可惜沒有找到。”
李燕北手指在椅子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又問道:“葉孤城去哪裏?”
那人回道:“天不亮就出門了。”
李燕北眯著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非常森冷的目光,問道:“還有呢?”
那人嘿嘿一笑,一雙幾乎已經凸出來的眼珠毫不避諱的對視著李燕北,道:“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李燕北沉默了。
李燕北自然知道那兩個人是指得哪兩個人。
兩個觀察葉孤城一舉一動的人已經死了。葉孤城不會輕易殺人,如果真殺人,那就是有些事情葉孤城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
這時候李燕北不由想起了杜銅軒的話,葉孤城去和四川唐門弟子決戰去了。
這個消息對於李燕北來說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李燕北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可有陸小鳳的消息?”
“吳正山!”魁梧如一座小山的人說道,聲音如雷,雖然那人盡量放小聲些,但聲音還是非常大。
李燕北問道:“他具體在哪裏?”
那魁梧漢子思考了一下,道:“可能去見原隨雲去了。”
“去見原隨雲?”李燕北眼睛中掠過一道光,身子幾乎在刹那間站立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據探子傳來的消息,估計應該是昨天吧!”
“昨天??”
李燕北死死盯著那個外表平平,卻是他當之無愧的左膀右臂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抬頭凝視著半站立的李燕北,說道:“昨天。”
李燕北徹底站起了身,隻是說了一句:“立刻去吳正山!”
中年男人也隻是說了一句:“不行!”
聲音帶著可怖的威嚴。
一刹那間,那中年男人似乎如同巨人一般高大起來了。
李燕北回頭吃驚的瞥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似乎感覺李燕北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再重複了一遍,道:“不行,絕對不可以去吳正山!”
砰,平靜的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繼而電閃雷鳴。
馬上大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