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遼的空氣，好像本能的讓人閉嘴，自覺的停止發聲。
女孩的聲音，在死氣沉沉的氛圍裏，顯得有些突兀。
“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說什麼都顯得蒼白和多餘，眼淚一點一點往下掉。
除了垂下腦袋，一個勁的念對不起，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蘇苜橋，別說了，你有眼睛嗎？”
“睜開了好好看清楚。”
“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是你害死的他，是你。”
霽暮允冷笑，眼裏充斥著難掩的悲痛和恨意，一字一句的問著，可眼前這個女孩隻是哭的肝腸寸斷。
“你肆意揮霍他的愛。”
“對不起?你知道我多討厭這三個字嗎？”
霽暮允目光也不看蘇苜橋，呆滯了一般看著前麵躺著的男人。
語氣宛如破了的氣球，聲音摻雜的痛苦而變得渾濁。
“對不起，不是，不是這樣的……”
蘇苜橋痛不欲生。
“閉嘴!”
霽暮允抬起頭，目光像要把蘇苜橋千刀萬剮一樣。
“就是因為無力才說對不起，就是因為愧疚了才說對不起，就是因為錯了才對不起。”
“但是，能不能清醒一點!?”
霽暮允沒有忍住，歇斯底裏小聲嘶力竭。
“他死了，他死了!你能讓他活過來嗎？”
“你不能!”
說著，眸子一片寒涼，像不再流動的潭水一般。
她後悔了，這個男人再也不能醒過來，一口一口橋橋的喊她了。
“是你的錯，蘇苜橋，我沒說不怪你，別說對不起了，就隻配活在愧疚裏。”
“不會有人，原諒你!”
霽暮允身影顯得有些孤傲。
蘇苜橋心髒疼得無以複加。
這個世界織出來的巨網，一點一點把她吞噬。
寒冷，背叛，欺騙。
“你不是看不上霽暮堯嗎，他真好也走了，從今往後你走馬觀花過瀟灑日子。”
“不會有霽暮堯纏著你了。”
“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別逼我趕人。”
蘇苜橋有多痛，她也不知道。除了大口呼吸大口喘氣，一個勁的掉眼淚，才能緩解她瀕臨死亡的痛苦。
“……”
蘇苜橋說不出來話，這個世界都是白的，慘白。
她現在除了隨便往上麵潑墨水，的確是應該先閉嘴。
霽暮允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以至於痛苦來得太猛烈，連悲傷都沒來得及表現出來。
隻是整個人冰涼，少了生氣，能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能呆滯一天不說話，眼裏慢慢沁出眼淚。
蘇苜橋不知道她怎麼從霽家出來的。烏雲密布，天頃刻間仿佛世界末日般，這個世界暗了下來。
她就癱坐在霽家的大門口一個勁的流淚。天越來越沉，悶的可怕，唯一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的就是心髒撕裂般的疼痛。
對，是她看不見霽暮堯的好。
對，是她一點一點推開霽暮堯。
對，是她慢慢的把刀刺向霽暮堯是她對不起霽暮堯！
她做了太多太多辜負他的事了，該死的人是她。可是為什麼要讓霽暮堯來承擔呢。
是她太蠢，是她看不透人心。
“轟隆-”驚天動地的雷聲。震的人耳朵發麻，三滴一大碗的雨一個勁的往地上砸。
蘇苜橋抬手抹了抹眼，微微朝天上看。雨一點一點的落在臉上。
“咳，咳咳咳，霽暮堯，我後悔了。你能不能不丟下我一個人?”
用力撐著牆，蘇苜橋才從地上站起來，腿一軟，“砰，-”
又這麼徑直的往地上摔。
腦子裏像電影放映一樣，一幕幕的。
-
“小心！”
“我讓林姨給你燉了湯，你風寒還沒好，沒力氣就”多休息。
“……”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
“霽暮堯你別碰我！你給我滾開！”
霽暮堯眉宇間的柔和溫暖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淩厲刺骨的目光。氣息直線下降，逼的邊上的下人都打了幾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