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聞言,不禁一陣苦笑,抗旨?除非他不想混了,嫌命長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敢有那麼大的膽子。
“既如此,小弟便應承了,隻是這師徒名分,殿下再也休提!”
李承乾道:“那如何能行,我父皇的旨意是讓我拜賢弟為師,要是亂了這師徒的名分,豈不是連我也要抗旨了不成!”
李承乾都這般說了,杜睿還能怎樣,隻好將李承乾請到了書房,兩人私下商議了一番,訂下了李承乾每日來杜府學習兩個時辰的約定。
李承乾問道:“師傅,今兒打算講哪本書?”
杜睿聽李承乾居然叫他師傅,不禁冷汗直流,兩個人論身份,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論年歲,李承乾也要比杜睿大上一歲,如何就成了師傅,不過事已至此,杜睿便是想要抗拒,也抗拒不了,隻好穩住了心神,道:“書?小弟的學問,書上哪裏會有?”
這兩人的稱呼倒也奇怪,李承乾叫杜睿師傅,杜睿則自稱小弟。
李承乾有些奇怪:“沒有書,那怎麼授課?”
杜睿答道:“小弟自有授課的法子。”
兩人正說著話,恒連在門口探進頭來喚道:“太子爺,太子爺!”
李承乾應了聲:“什麼事兒?進來說!”
恒連剛從宮中出來,進來時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告訴李承乾潼關官道又堵上了。
原來龍首渠還未修複,南北間隻剩潼關陸路連接,長安與洛陽間積了這麼久的錢糧貨物急著往來輸送,路窄人多,擁塞百裏,調往並州、綏州各處的餉錢大多被滯壓在了陝州。太倉的事發生後,太宗沒有撤李承乾的差,有讓他戴罪立功的意思,這一向邊關的糧餉正催得急,潼關官道一堵,怎麼向皇帝交代?李承乾急得直跺腳,也顧不上聽課了,讓恒連立刻備馬,自己要親自去潼關。
杜睿見狀,出言道:“慢著!殿下!你是負責錢糧周轉的統領,應該運籌帷幄,往潼關跑作甚?站在那裏的應該是個百夫長!恒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
恒連已經知道了太宗讓李承乾拜杜睿為師的事情,當然這件事如今也隻限太宗,長孫無忌,李承乾,恒連和杜睿五人知曉,恒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杜睿聞言,滿不在乎道:“既然潼關的路不通,那就再找一條路好了!”
李承乾看看杜睿那煞介其事的樣子,道:“師傅還是不要找了,古人就說過關中是‘淆函之固’,除了潼關官道,東西兩都之間哪裏還會有第二條能通行貨物的路?”
杜睿道:“誰說沒有第二條路,小弟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李承乾聽著奇怪,道“可是那邊除了潼關管道之外,當真沒了其餘的道路!”
杜睿道:“不錯,小弟就是要在潼關官道上給殿下辟出一條通途來,殿下知道堵在潼關官道上的是什麼嗎?”
李承乾答道:“車馬呀!官民爭路,車馬擁塞百裏。”
杜睿搖搖頭:“不,在我的眼裏堵在那裏的隻有一樣東西!”
李承乾忙問:“什麼東西?”
杜睿嘴裏吐出一個字來:“利!”
李承乾和恒連相對一視,臉色均是一變。
杜睿接著說道:“漕運一停,京城裏各色貨品的市價一路飛漲,從江南來的東西,其利較之平日多出五倍。各地商賈都爭著北上長安,而那些官差轉運之吏也打著公幹的名義挾帶私貨,一條窄窄的潼關官道如何消受得了。隻要暴利不除,就勢必越疏越堵。而要除去暴利,非得靠嚴苛的律令不可,殿下可在潼關暫設關卡,對商賈課征重稅,重到他們無力支付,此外還要把那些挾帶私貨的官吏嚴辦上幾個,讓別的人不要再心存妄念。隻要無利可圖,自然就不會有人再來,如此潼關官道不日可通。”
李承乾聽得頻頻點頭,臉上露出喜色:“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恒連,你馬上就照杜師傅說的去辦!”
恒連應了聲“是”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李承乾回到書案,臉上敬佩的表情更甚了,對杜睿道:“師傅,授課吧。”
杜睿端起幾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授課?殿下!小弟今天的課已經授完了!”
李承乾摸摸腦門,明白了杜睿的意思,說道:“你教的這學問書上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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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