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深邃。
瞧著洛兒一筆一劃接上了這首詩。
眸色為之一亮。
前麵留的一句:紅粉當壚弱柳垂,金花臘酒解酴醿。
後頭喬洛接了一句:笙歌日暮能留客,醉殺長安輕薄兒。
對於喬洛來說,這就是對暗號,可在座不少的文人雅士,瞧見了便是驚豔的一筆。
喬洛收了尾,唐詩裏麵有的一首詩,恰好自己從前見過,烙印在了腦海裏,不然沒點文化的穿越者,就算瞧見這個,未必對的出來。
周遭的目光,全然落在喬洛的身上。
她挽著君傾晏朝雅間過去,梅蘭竹菊,她選了梅開三度,微微皺眉:“阿硯還沒說,第一個得了老板意的人是誰呢?”
喬洛心底也有八卦之魂,慢慢在燃燒。
“邊城那位連城公子。”君傾晏嗤笑一聲,等著那香甜的梅子釀上來,喬洛多少能淺嚐一些。
她的胎兒被君傾晏用靈氣保護起來,是有修為的靈根,這樣造作是不可能引起任何不適的。
喬洛喝了一口,便迷戀上了梅子釀的味道,香甜醇厚,與一般的果酒不太一樣。
沒想到這九珍樓果然是臥虎藏龍。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詩句遞上去定然會驚動那位神秘的樓主。
“這邊城,可真是繁華,從大夏一路過來鮮少見識這般繁華的程度。”喬洛說的倒是不假。
不然邊城想要自主生存下去,也是一件難事兒。
喬洛眯著眼眸,且不說那連城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這九珍樓裏都是暗藏玄機。
等到香酥稻花魚上來的時候,瞧見一抹白影從門外進來,那人戴著麵紗,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一派恣意,她慢慢地走過來。
“是夫人對出了在下的詩篇?”宋寒梔的視線打量著喬洛,按捺住內心抑製不住的激動。
多少年了,她終於等到一位從故裏來的人了,雖說宋寒梔還不能確定喬洛是不是穿越的人。
可能對出這麼偏的詩句,不是自己人,還會是什麼人。
“是,你就是九珍樓的老板?”喬洛的眉眼從未從這個女人身上離開,她心頭微微顫抖,若還是與雲袖那般的一個穿越者,還是少惹為妙。
可是宋寒梔的眼眸之間,激動的神色,讓人有些錯愕。
她的嘴唇都在顫抖:“是,不知道夫人是怎麼知曉這剩下的篇章,是自己思索的,還是?”
“能寫出這般詩句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喬洛輕聲道,“樓主覺得呢?”
“是,這也並非是出自我之手。”宋寒梔倒是明了,直接與喬洛說了明白,她實在有些激動。
尋覓那麼多年,終於有了下落,要說數起歲月來,她穿越已經有十五載了,從一個小姑娘硬生生地長成如今這副模樣,她不缺錢,隻是人在異界,心底越發的孤寂。
她想念故鄉的親人,想念眷戀的一切,甚至想念故土。
那是一種很難被人捕捉到的情緒。
宋寒梔早前穿越的時候,也跟那些人一樣激動,借著這特殊的身份,慢慢地嶄露頭角。
可如今,心底那份孤獨,越發深。
“是故裏唐朝的詩篇,不知道樓主是否知曉,那個朝代?”喬洛挑明了,卻見著宋寒梔眼角流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