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咚
掉在地毯上，一聲悶響，伊念渾身一顫，心也隨之一驚。
“撿起來，繼續舉著。”
盛紀語下達指令。
伊念照做。艱難的又將戒尺舉過頭頂，就感覺到手上沒了重量。
盛紀語將戒尺拿到自己手裏，把有流蘇的那一端握在手裏，淡然開口：“陳述錯誤。”
伊念平時的聰明勁兒，這會兒一緊張，消失的無影無蹤。
憋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到了最後，就隻有三個字，“我錯了”。盛紀語輕歎一口氣，開口：“我來說，加五下。”
伊念考慮了一下，輕輕頷首，抬頭看著盛紀語。
“遇事逃避，不敢直麵實情，伊念，這是你最大的問題。”，別的小錯無傷大雅，盛紀語深知，以伊念的腦子，不可能想不出來。
盛紀語話落，再次開口，言語間滿滿的淩厲，“我不多罰，三十五，手臂，伸直，手掌攤平。報數，錯了重來。”一如既往的規矩。
待伊念將手伸平，盛紀語抬手就砸了下去。
“……”
伊念疼的有點發蒙，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手心沒多少肉，檀木戒尺砸在手心，說是砸在了骨頭上，都不為過。
盛紀語皺起了眉，開口，沒打算放過伊念，“重來。”
伊念半天了才回過神來，聞言，咬上了嘴唇。
第二下遲遲未落，伊念抬頭看了一眼盛紀語，注意到了盛紀語陰沉的表情，略加思索，鬆開了唇。
啪！
“一……”稍微有點心理準備，但還是疼到了骨子裏，伊念報數的聲音都是抖的，手臂也不可避免的晃了晃。
盛紀語已經很寬鬆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專心甩著戒尺。
“二……”
伊念的手心有著並列的三道紅痕，在白皙的手掌上再明顯不過。
三十多下，不過一眨眼的事情。
“三……三十。”，白皙的手心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腫起兩指高，掌心的地方微微泛青。
伊念不知道哪來的忍耐力，愣是忍著一聲沒吭，這麼一直撐到了三十多下。
“三十一……”，伊念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眼眶微紅。
膝蓋處的痛不會因為手掌的痛而轉移，對比之下反而更加淩厲。手臂也酸脹難忍。
伊念現在能舉得住，跪的住，完全是靠意念在支撐，對於一個第一次跪的人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三十五。”
最後一下落下，伊念鬆了一口氣，手臂已經彎的不成樣子。
盛紀語把戒尺放在旁邊，抬手將伊念扶起來。
伊念腿都直不了了，彎著腿緩了好半天才能勉強站直。
盛紀語扶著伊念坐到床上，輕輕給小孩揉著膝蓋，“下次再這樣，我就不輕饒了。”
確實，這不管於誰，都算輕的了。
伊念滿臉的淚痕，聞言，點頭如搗蒜，開口回話，“嗯嗯，記住了。”
盛紀語被伊念逗笑了，拉過伊念的手給他上藥。
上藥無異於再挨一次打，伊念想躲又不敢多，把頭轉過去，咬唇忍著。
養了幾天傷，沒什麼大礙了。一大早，伊念就被盛紀語叫起來。
盛紀語西裝革履，遞給伊念一套盛紀欽的西裝，讓伊念穿上。
今天，是盛紀語師父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