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戰場的事情,慕雲止便就不了解了,她離開戰場之後,雲墨是如何向大家解釋的,剩下的節點又是如何被破壞的,慕雲止一概不知。她在到了漠北之後,去見了這漠北山脈的唯一的王。
慕雲止與這位獸王商談了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們商談了什麼,隻知道,第二天的時候慕雲止便失蹤了,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孔雀,而漠北山脈在這一刻起,也開始參加到前線的戰鬥中去。
前線的戰鬥是殘酷的,這殘酷的戰爭又持續了八個月。這八個月像是著了魔一樣,每一個都會有一個人獻祭魔器,就靠著這剩下的七件魔器,灼妖世界度過了地獄一般的七個月。
這第八個月來了,也過了一半了,前線灼妖世界的兵將們已經所剩無幾了,那些大乘境的大能也一個個的死去,活下來的一半都不到,而活著的那些修真士兵則是更少。
八個月的時間,慕雲止懷著孕已經是到了要臨盆的時候了,慕雲止大著肚子,氣『色』有些差,渾身像是皮包骨一樣,為了懷好肚子裏的孩子,慕雲止的精神氣都差一點被這孩子吸光了。
慕雲止有些傷心,她懷著這個孩子九個月了,每一個月都有一位故人離世,就像是詛咒一樣,用這九個人的命來換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慕雲止坐在院子裏,人有些呆滯。
孔雀小心的端著一碗『藥』走了出來,小心的遞給了慕雲止,他已經在這裏照顧慕雲止七個多月了,而現在看著慕雲止即將臨盆,他可是急的不行,一個月前的時候,就去了一趟人類社會,抓了幾個穩婆回來,就準備著給慕雲止接生。
“把『藥』喝了吧,別看了。”孔雀輕聲哄著。
慕雲止麻木的接過『藥』,一口灌了下去,喝完『藥』,慕雲止有些不安的看著孔雀,說到:“孔雀,我有些不安,我怕雲墨還有楚墨會出事,你去幫我看看他們好不好?”
孔雀能丟下即將臨盆的慕雲止去看他們兩嗎?不能啊!孔雀隻能是好聲好氣的安慰著慕雲止:“別擔心,他們兩個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放寬心。”
“可是”慕雲止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就疼的縮了起來,身下衣裙中滲出羊水。
看著慕雲止臉『色』大變,孔雀慌忙的問道:“怎麼了?那不舒服?”
“要生了,抱我去內室。”慕雲止忍著疼痛,滿頭大汗的說到。
“好好,你堅持一會。”孔雀有些手足無措,一邊抱著慕雲止一溜煙就進了內室,將慕雲止小心的放在床上,一邊對著外麵喊道,“穩婆,穩婆快進來。”
被叫來的幾個穩婆慌忙進了來,各自分工有序,幫忙接生的接生,燒水的燒水,忙的是叫一個團團轉,還不忘記讓孔雀出去。
慕雲止這肚子一有動靜,就生了一天一夜,慕雲止已經是力竭了,可孩子就是生不出來,直到直到與慕雲止命運線牽連在一起的,屬於楚墨的那一根命運緣線斷裂之後,慕雲止受到因果反噬,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暈了過去的時候,孩子終於是生了出來。
慕雲止在昏『迷』前,歡喜和悲痛同時存在心中,孩子生下來了,可楚墨卻是斷了命運,要魂飛魄散了。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恭喜仙君,是個小千金。”給慕雲止接生的穩婆,那都叫一個大喜啊,連忙是抱著清洗幹淨的女嬰,抱出來給孔雀看。
孔雀接過這個孩子,隻覺得是悲從心來,女嬰的額間也有一朵彼岸花,和慕雲止的一模一樣,因為在胎中養的很好,也沒有普通生下來的孩子那樣子皺巴巴的,這個女嬰,很好看,眉宇與慕雲止很像
穩婆給慕雲止清洗了身子,讓她安安靜靜的睡著。慕雲止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過去,她醒來的時候,孔雀正抱著孩子在她身邊逗著。
慕雲止的眼神空洞洞的看著屋頂,聲音嘶啞的說了一聲:“孔雀,楚墨走了。”
孔雀一怔,哄孩子的動作都停下了。
慕雲止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滴落:“孔雀,你幫我帶著孩子,我要去戰場雲墨,雲墨還在戰場,他不能死我要去救他。”
“那孩子呢?你不管孩子了嗎?你連名字都沒給她取。”孔雀有些不安,他能感覺到,慕雲止這一去,將不會再回來。
“孩子。”慕雲止眼神之中終於是有了一些感情,她掙紮著坐了起來,孔雀將孩子送到了她的懷中。
孩子在看到慕雲止的時候,還嘻嘻的笑著,笑容很美,可慕雲止看著卻是眼淚一滴滴的滴落:“這孩子注定了命苦”慕雲止將鳳涅拿了出來,給孩子帶上了,“就叫楚雲溪吧!楚墨的楚,雲墨的雲,陸竹溪的溪我隻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長大,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慕雲止把小雲溪遞給了孔雀,強撐著要下床來。
“你一定要離開嗎?這孩子剛剛失去了父親,你要她連母親都沒有嗎?”孔雀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慕雲止,可他還是想試試。
“我必須去,沒有父親,沒有母親,也沒關係的,雲墨會代替我好好照顧她的。有我這麼一個母親,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慕雲止在小雲溪額頭上問了問,彼岸花的印記沉下去,消失不見。
慕雲止臉『色』還是很蒼白,身上卻已經穿上了一身紅『色』的道衣:“孔雀,你帶著雲溪在這裏等雲墨,他會帶著你們一起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