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校門口,就有人在後麵叫我的名字,那聲音太熟悉了,是我們係的田教授,也是我考古學理論的老師。
我回頭連忙回了一聲:“田教授好。”
田教授緩緩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小吳同誌嘛,最近都忙啥子咧,我可好久都沒看到你上課嘍,有啥事能和老師說道說道不?”
“啊......沒啥事啊,田教授,家裏出了一點事,不過都已經解決了,謝謝您的關心了。”
我雖然不喜歡撒謊,但是我真的找不出別的理由告訴他了,總不能說:老師,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其實沒幹啥大事,就是去盜墓了,順便應用一下您教會我的專業知識,畢竟光說不做假把式,我們天天學理論,總有實踐的那天嘛。
田教授要是聽見我這麼說,非得把五髒六腑氣炸了不可,他這個人的脾氣我還是了解的,笑裏藏刀,剛才和我的對話是先禮後兵,意思是你小子要是在讓我看到你逃課,我可就對你不客氣。
想到這我我就不得說說這位老教授了,田教授本名叫田學古,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說,他天生就是學考古的料,這個人自命不凡,一生癡迷於西域文化,可惜一輩子都沒有去過他最想去過的地方,具體原因別人問過很多次了,他從沒有予以回答,這點倒不像他的風格。
田教授是以前插隊到天津的,這點我們就覺得奇怪,以他的水平和能力,完全不用走這一條路,而是風風光光的在文物局之類的地方升官發財,沒必要在學校教課,但是這點也是我們敬畏他的一點,但是我一直覺得田教授這個人很神秘。
剛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了田教授點名的聲音,這算是撞槍口上了,我心想我走的也不慢啊,還跑了一會,怎麼這老頭比我還先到,連名都點完了,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批評了,索性大步走了進去,田教授和我相互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讓我感到有點意外,於是我就找了一個 位子坐了下去,旁邊是我的好朋友兼舍友徐元凱,在學校裏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不過我暫且還沒有把我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這個人平時喜歡到處講笑話,逗女孩子開心,我怕他把我的事情給說漏嘴了。
徐元凱趁著田教授背著我們在黑板上寫板書的時候小聲對我說:“喲,這不是吳爺嗎,怎麼還知道來上課啊,這幾天哪風流快活去了。”
“去去去,你他娘的從來就沒有過正經時候,聽你的破歌去,別惹小爺。”
徐元凱雖然平時不太正經,行為散漫,對自己要求不高,但是他是天生的好嗓子,唱起歌來有股明星的樣子,那幾年剛剛開始流行港台音樂,他就買了一個小型播放機,又買了幾盤磁帶,在當時這種東西並不多見,很多小女生都圍在他屁股後麵,爭著搶著要聽他的播放機。
徐元凱見我說話比他還衝,就陰力怪氣的說道:“嗬,吳爺是大忙人嘛,這誰都知道,可是吳爺的女朋友可就寂寞了,天天找你也找不到,都急瘋了!\"
我一聽這話並沒有覺得氣氛,而是內疚,的確自從上次和她吵架以後,我就去了破樓,然後經曆了很多事,也沒和她說說,連道歉也沒有,這幾天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她,真是做的不太地道,一會下課一定去給他道個歉,順便買點好吃的。
我剛想回答徐元凱的話,隻見田教授指著我們兩個大聲說道:”你們兩個說什麼說哇,不知道大家都看你們好久嘍,還有你,吳朗,明明剛剛說過你,你就遲到,遲到了你還不消停點,你可沒有'武大郎'老實昂!“
此話一出,全班哄堂大笑,就像炸了鍋一樣,我在班裏多多少少也是有威信的人,從北京來這上學,還沒讓人開過這麼大的玩笑,而且還是我的老師。
我見此時此刻的情景,也不能慫了就也大聲說道:“是啊,武大郎先生再不好,也娶了潘金蓮這樣漂亮的老婆,也不枉此生了,哪像有的人,天天說話鳥了吧唧的,跟李蓮英一樣,這種人一輩子也討不到老婆,就算討到了老婆,不是母老虎,就是也夜叉婆。”
按照我原本的猜想,我這樣說完之後,全班也會哄堂大笑,甚至比剛才的還要熱鬧,可是現在確實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半點聲響,所有人都呆在位子上不動,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