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著急的是魏先禮。什麼,孫中尉還真得有訂單交給這家製衣廠做?如此一來,自己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孫中尉這個小王八羔子給玩了,心裏是又氣又急又惱火。
“老板,你可得說實話,這個人真的有訂單讓你給部隊做軍服軍被?”魏先禮搶先一步,越過蔡扶桑,來到老板跟前,惡聲惡氣地問道。
“各位長官,外頭冷,我們還是到會客室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再說話吧。”老板沒有馬上回答魏先禮,而是熱情地道。
“老板,你回答我,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讓你給部隊做軍服軍被?”魏先禮不顧禮節,一隻手扯住老板的袖子,提高嗓門道。
“有。當然有啊。”老板答道。看著被魏先禮扯住的衣服袖子,臉上流『露』出很不解的樣子。
“真有?你沒有說謊?”魏先禮把臉伸向老板,那樣子像要生吃了他。
“這位長官問得有趣,這種事情豈能作假?”老板掉過臉,麵向大家笑道。
“你要是撒謊的話,你這家廠就別想再開了。”魏先禮進一步『逼』近老板,咬牙切齒道。
“長官,我幹嘛要撒謊,沒來由嘛。”老板似被魏先禮的話嚇住了,說話都變了調。
思明上前,把魏先禮架開道:“魏科長,有話說話。看這老板也是奉公守法之人,咱別嚇著人家。”
魏先禮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出,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板,既然你說孫中尉下了訂單,想必是有訂單憑據的,你就把訂單憑據拿來讓我們看看如何?”
一行人跟隨老板走進會客室,老板讓人端上熱茶之後,蔡扶桑說道。到了此刻,他也信了孫中尉的話,剩下一個心思,如何妥當地把事情了結掉。
“好好,我這就去拿。”
不一會兒,老板就把一張訂單憑據交到蔡扶桑手裏,蔡扶桑認真看了一會兒,見底下也有孫中尉的簽名,仔細看那字跡,應該就是孫中尉自己寫的,就把憑據遞到魏先禮手裏。魏先禮把憑據翻來覆去看了又看,也是看不出任何『毛』病,他拿著憑據就呆在了那裏,半天不說話。孫中尉上前,從他的手裏把憑據小心翼翼抽了出來,交還給老板,順便說道:“老板,這憑據你可得收好,千萬不能丟掉。”
“好好,我知曉,我知曉。”老板忙不迭地點頭道。
蔡扶桑又問了老板一些問題,老板也都回答了。
第二天,雖然魏先禮仍然口口聲聲說是孫中尉設局害他,但沒有人聽他的話了。蔡扶桑不得不承認孫中尉是無辜的,跟思明一起去葉準那裏彙報審問結果。
現在,問題的難點是怎麼處置魏先禮。按照葉準的想法,是要擼掉他的軍職,讓他回家。但蔡扶桑一再替他求情,說如今國軍當中貪汙公款侵吞軍資的大有人在,也沒見處理幾個,我們何必這麼認真?又說魏先禮的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擼掉他,誰來接他的班呢?不如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葉準見蔡扶桑如此求情,隻得賣他麵子,退了一步,說如果魏先禮能夠退出這些年所貪汙的公款和侵吞的軍資,認真反思,可以考慮保留軍職,如果不退,則軍職照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