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難自製
情到深處難自製
事已至此,她已經無處可去。巫女的身份早已經暴露,除了大漠和惜月,不知道還有多少部族想要抓住她逼問長歌的秘密。若是隻有她一個人也無所謂,可是為了守護肚子裏的小生命,她不能再冒任何危險。
拓跋蒼已經傷透了她的心,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回去他的身邊。能夠提供庇護之所的,隻剩下惜月這裏。雖然之前辛涯的所作所為讓她畏懼,可是現在畢竟是和巫月族正式結盟,這樣一來,應該是不會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隻要他願意保護這個孩子,那麼無論什麼事,她都可以答應他!
馬蹄踏踏,從遠處疾馳而至。在孟溪月思咐的片刻時間,十餘匹快馬已經趕到了她的身前。馬上之人皆是圍著頭巾,將麵孔遮擋得嚴嚴實實。當前一人縱身下馬,走到她的麵前單膝跪下啞聲道:“我等奉惜月皇帝旨意,特來此處護送巫女回宮。”
“有勞諸位了。”孟溪月頷首道謝,向著一匹空著的馬走了過去。手腕突然一緊,身子已經被人騰空抱起,天旋地轉之間,被剛才那個人帶著一並落在了馬背上。一隻有力的臂膀繞過她的腋下,將她緊緊摟住。
“巫女身子不便,還是讓我護著為好。”
被這樣帶著輕薄的舉動激怒,孟溪月反手一掌擊了過去:“放手,我要下馬!”
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那人輕笑一聲向後側身躲開了這一掌,頭巾被她的指尖掃到,鬆散地落在了肩頭,一張靈秀俊逸的麵孔,就這樣近在咫尺地貼在了她的眼前。順勢一吻印在她的臉頰,他沙啞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悅澄澈:“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朕再也不會放手了。”
辛涯?!
孟溪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會如此膽大妄為。此處雖然荒無人煙,距離大漠都城卻不過十裏。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你……怎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來接你回去。”辛涯笑著拿起頭巾重新圍好,伸出手指勾住孟溪月的下顎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這麼要緊的事情,朕怎麼會放心讓別人來呢?”
數月不見,他已然成熟了許多。當初尚帶稚氣的少年,已經徹底蛻變成了一國之君。臉頰上傳來的觸感讓孟溪月胸口一顫,不假思索地伸手想要推開他的臉。
“你這樣做太魯莽了,有失你一國之君的體統。”
“你這算是在擔心我嗎?”辛涯順手抓住她的手,緊緊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這裏滿滿裝著的都是你,為了你,魯莽又有什麼關係呢?你這女人,竟然從洞房逃走。讓朕費了這麼多功夫,等了這麼長的時間。說,你要怎麼補償朕?”
他有力的心跳透過衣衫傳達到了她的掌心,那急促劇烈的節奏讓她不知所措。使勁掙紮著想要將手收回,卻被他扣住後腦越發靠近。眼看著就要雙唇相觸的時候,一把長劍驀地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抬手製止住身後紛紛拔劍準備護主的侍衛們,辛涯麵色不變地側頭看向身邊那個一臉冷峻的邪魅男子。
“怎麼?難道你想毀掉盟約不成?”
月卓安沒有說話,丟掉長劍伸手將孟溪月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揚鞭策馬,一騎當先絕塵而去。月九兒俏臉凝霜,縱馬來到辛涯身側冷冷道:“想要毀掉盟約的是皇帝陛下吧?別忘了您答應過我們,不會對巫女做出無禮的舉動。若是再有這樣的行為,卓安哥一定會真的出手的。”
“情到深處想要擁她入懷,算不得無禮的舉動吧?”聽了這樣忤逆無禮的言論,辛涯並未勃然大怒。似笑非笑地看了月九兒一眼,策馬向著月卓安追去。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別有深意的話。“與其讓巫女待在那個侍衛懷裏,你不覺得還是留在朕的身邊對你更有利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心事被赤~裸裸地揭穿,月九兒又羞又惱。狠狠一鞭子抽在馬臀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月卓安的背影。
若是他懷裏的人兒是她,該有多好……
……
接下來的日子,一行人沿著戈壁日夜不停地趕路。辛涯果然按照約定,沒有再親近孟溪月,隻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按照她的身體狀況調整行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