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一座仙家聖境,白雲緲緲,青山綠水環繞,偶有白鶴飛衝高空,嘹亮音鳴響徹大地。無數宮殿落座,星羅密布,浩蕩威嚴肅穆。
慕容龍城和火雲子靜靜的聽完弟子的彙報,俱是倒吸一口涼氣,揮退弟子,兩人彼此相視,隻聽慕容龍城開口道,“坐忘啊,想不到竟然讓一個小輩先行達到頂峰。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他是個天才。”
“天才,坐忘境使他名副其實,不愧是逍遙派的弟子。不過,此人斷然不能留,否則一旦武道天途開啟,我們的將來必死於他的手上。”火雲子眼中殺機四溢,他坐不住了。
慕容龍城同樣起身,肯定了火雲子所說,“不錯,他必須得死。其他人不懂坐忘的可怕,以為還是和以前一樣廢去丹田內的功力就沒有了威脅,孰不知卻是中了計。隻是無涯子千算萬算,定然也不會想到還會有我們這樣的老家夥在,俗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趁他現在還沒有撐握坐忘的實力,先行一步殺了他,以絕後患。”
火雲子和慕容龍城輕功縱出,兩人淩空虛踱,快速的向著擂鼓山的方向而去。流光閃現,卷起無邊巨風,破空之聲呼嘯。
此時的擂鼓山,卻是一片風景秀麗之地,清澈的山泉流淌,翠鬱的樹林搖曳,微風吹拂,陣陣花香,入眼取是寧靜。
石室中,無涯子盤坐,他臉色淡然的看著蘇星河與卓不凡,“縹緲峰一戰,恩怨兩消,逍遙派從此安寧。你等有什麼想做的就去做吧,不要在管我這個廢人了。”
蘇星河率先開口道,“師父,雖然縹緲峰之上弟子行事對不住你,但弟子也是無奈,順天而為總比逆天而行強。然而,不管師父今後還認不認我,弟子必然永遠服侍於師父身邊。”
卓不凡卻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他說道,“無涯子,你給了我劍典,這是恩,但這麼多年來,我也為你做了不少。縹緲峰之上,雖說不曾相幫,但也秉承良心俠義,保你安然無恙,從此以後,你我恩情兩消。卓某這就告辭。”
說完,他持劍的雙手抱拳,行了一禮,算了還了這麼多年的交情,徑直走出了石室。蘇星河想要去追,但又不放心無涯子,正是左右為難。
無涯子歎了口氣,他看出了蘇星河的無奈,幹脆的道,“蘇星河,你去送他一程吧。”蘇星河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追了出去。
石洞之外,蘇星河急忙趕出,伸手攔到,“卓兄,請留步。”卓不凡也不曾真正的走遠,他早就停在不遠處等著蘇星河,聽到他開口,轉過身道,“蘇兄。”
蘇星河深深的看著卓不凡,但見他目中堅定異常,忍不住歎息道,“卓兄,今日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你要找靈鷲宮的巫師叔報仇,我也不好多勸,隻是希望你能多多保重。”
卓不凡感動,蘇星河果然是了解自己的,沒有勸他放棄報仇的意念。“多謝蘇兄,為兄知道自己找巫行雲報仇本身就不太可能成功,更何況如今她已然成就宗師,我的機會就更是渺茫,但師門之仇不共戴天,雖死而憾。今日一別,或許就是永別,蘇兄保重。”
蘇星河點了點,他不在說些什麼。倒是卓不凡欲言又止,蘇星河看出了他有話想說,道,“卓兄有話不妨直說,小弟聽著就是。”
卓不凡眼眉挑起,他看著石洞,而後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為兄總感覺到從縹緲峰上下來的無涯子有事瞞著我們,而且呆在他的身邊,我感覺到若有若無的莫大威脅,可仔細想想卻又說不上為什麼。蘇兄,你在小心些。”
蘇星河聞言愣了愣,“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我還隻道是我多想了。隻是卻又說不上原因,或許是因為對方坐忘之境,身上自帶的威勢吧。”
卓不凡想想,雖說無涯子被廢了武功,但畢竟已經是坐忘,也許真的如蘇星河所說,是雷劫帶來的自身威勢。“可能吧。”
風吹來,蘇星河與卓不凡兩人分別,彼此道了聲珍重,再也沒有多說什麼。江湖男兒,緣聚緣散最是正常不過。
石殿內,無涯子坐在蒲團正中,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什麼逍遙派從此安寧,隻怕是真正的殺伐才剛剛開始,說這些話,不過是騙騙他們罷了。“順天而為還是逆天而行,你們又哪能真正懂得上天之意。如今我已然坐忘,隻待我打通周身經脈,就元神之力治好腿疾,真正的站起來,到時定當殺上靈鷲宮和天涯海閣,一統逍遙派。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我要證明,我才是最強的,也是最適合的掌門。”
靈鷲宮,外麵雪花飛揚,而這座山穀中卻是四季如春。巫行雲站在在閣樓之頂,她看遍靈鷲宮四周,發現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後,她抬頭看向遠方的山脈,目光穿透雪花,深遠而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