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翠兒家的兩個寶寶眼瞅著就要滿月了,原本紅紅的像小猴子似的小包和軟軟,這些日子以來長得飛快,小臉圓溜溜肥嘟嘟的,又白嫩又水潤,讓人看著就愛的不行。
雖然有寶寶陪著不算太無聊,但坐月子的翠兒在屋裏頭躺的還是氣悶得很,****都盼望著能出去走動一下,卻被連青山和陸大娘兩個聯手壓製,眼看這就要“刑滿釋放”,翠兒的心情也雀躍起來了。
明天就要給兩個孩子辦滿月了,雖然不準備大肆操辦,但請上親戚好友吃上一頓卻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翠兒已經出了月子,正想好好熱鬧一下,便也借著這個機會,要下地跟連青山他們忙活忙活。
“翠兒,你就別跟著忙活了,好孩子,上炕去帶著孩子就行!”陸大娘看著翠兒站在地上,一臉興奮的準備幫忙收拾豬肉什麼的,忙不迭的攔住她說道,“這雖然已經開春了,天氣還冷著呢,你這剛出了月子可別碰涼水,等到老了手指頭動不了,有你的苦頭吃。”
“不會有事兒吧?”翠兒被陸大娘說教了,原本興致勃勃的要大展身手的心情,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似的蔫了下來,怯怯的回了句,卻被陸大娘一個淩厲的眼神飛過來,翠兒就溜溜的回到屋子裏頭去呆著了。
翠兒自己進了屋,覺得心裏頭好委屈,正好看到小閨女軟軟躺在炕上,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伸著小胳膊揮來揮去的,那小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翠兒忙不迭的湊過去,將軟軟摟在懷裏頭,又看了眼旁邊睡得正香的兒子,隻覺得心裏頭舒坦極了,剛才被陸大娘攔著不讓幹活兒的不爽也淡了下去,隻是嘴裏頭忍不住抱怨道,“軟軟,娘的乖女兒,看你姥姥那麼凶,我不就是要幫個忙麼……”
“咯咯……”軟軟被翠兒抱在懷裏頭,咯咯的笑了起來,粉白的小臉上一對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的漂亮,逗得翠兒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還時不時的用手搔搔軟軟的小肚子,讓她笑的更開懷一些。
“軟軟,娘的好女兒。”翠兒被這軟軟開心果兒這麼一笑,隻覺得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把軟軟摟在懷裏頭,在她嫩嫩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又看了下軟軟的尿布,發現沒有尿濕,這才將軟軟收拾妥當,又放回炕上去。
收拾完了軟軟,又看了看小包,翠兒在打開小包的包被,解開小包尿布的時候,就看到小包睡夢中的小鳥嗖一下子的躥出一條水線來。
“要不要這麼及時呀!”翠兒忙不迭的撈過旁邊的一片尿布擋在自己身前,看著小包四腳朝天的躺在炕上,滋潤的邊睡邊尿,頓時滿頭黑線,“這麼牛掰的小子,竟然是我兒子!”翠兒一邊嘟囔著,一邊幫著小包換了尿布。
因為翠兒打開包被十分湊巧,小包的小褲子和被子都沒濕,翠兒把小包的尿布換好了以後,把兩個小的並排放好,自己將換下來的尿布放在炕沿底下一個專用的簍子裏頭,然後從針線笸籮裏頭拿出了一件半成品的小衣裳,繼續縫製。
這衣裳是給小包的,大紅的夾襖,用的裏料是純棉的舊衣料,早早就洗幹淨曬好的,如今做出小衣裳來,正好給孩子們滿月見客人的時候穿。
翠兒一邊看著孩子,嘴裏頭哼著歌兒,一針一線的細細縫著衣裳,還差點兒鎖邊就縫完了,也不怎麼著急,心情放鬆得很。
而在廚房裏頭的陸大娘,帶著木嫂子和兒媳婦鄭氏,是為了明天的滿月酒席忙碌著。
托人從鎮上帶回來的大塊的鮮肉,翠兒冬天裏頭熏製好的兔子和臘肉,自家過冬時候存下的大白菜土豆還有蘿卜,還有酸菜、豆角幹兒之類的,再撿上幾塊豆腐,這滿月酒席正經就能置辦的不錯了。
“娘,這酸菜還涼,你放著我來切!”鄭氏笑眯眯的對陸大娘說道,然後十分麻利的把酸菜從盆裏頭撈出來,在菜板子上刷刷刷的切了起來。春天裏頭乍暖還寒的,這酸菜也是真的涼,鄭氏剛切了沒兩下,就覺得手指頭尖兒冰涼冰涼的了。
“你年紀輕也別逞強,來,添點兒熱水泡泡再切。”陸大娘看著兒媳婦是個好的,給自己生了寶貝孫子不說,也能吃苦會持家,也是因為這個,自己當初才放心她跟著鬆枝到外頭去忙活。
鄭氏被婆婆關心了一下,頓時覺得心裏頭舒坦了不少,連切酸菜的苦差事,也不覺得難受了,樂嗬嗬的幫著陸大娘一起忙活,要把翠兒生孩子的滿月酒給辦的熱熱鬧鬧紅紅火火的。
其實鄭氏原本對翠兒這個便宜大姐印象並不算好,隻覺得是她討好了自家婆婆,才讓婆婆跟著忙前忙後的張羅,白得一個老媽子。後來翠兒家開起了點心鋪子,卻沒有給鄭氏工期的時候,便越發覺得翠兒做人不厚道,婆婆雖然不肯要工錢,那也不代表自己不想要呀!
不過鄭氏知道,婆婆和小姑子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看著她們倆都那麼喜歡翠兒,自己心裏頭就算再看不慣翠兒,卻從沒敢說出口,直到過年的時候,翠兒出手大方的給了福根好些壓歲錢,甚至壓歲錢還有自己一份兒,鄭氏才恍然發現,自家跟翠兒的相處並不是自己以為的翠兒單方麵的獲得,而是互通有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