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前所料,常萬裏胸部中彈,並沒有當場斃命,倒在那兩名武裝警察腳下,努力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韓雪,眸子裏滿滿的盡是不甘和絕望。
韓雪不愧是職業殺手,平時見慣了血腥場麵,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眼睜睜瞧著常萬裏在自己麵前倒下、掙紮、蠕動,她的臉色卻古井不波,看不出絲毫的波瀾,好像常萬裏隻是摔了個跟頭,而不是瀕臨死亡。
蓬!蓬蓬蓬!
守在常萬裏身邊的兩名武裝警察見這畜生還沒有死,低下頭,冷冷瞥了眼,隨後居然不約而同的抬起腳,狠狠踢向常萬裏的小腹,以及兩條大腿中間那片男人最脆弱的位置,模樣既滑稽,又有幾分慘不忍睹。
韓峰看的後背直冒冷汗。
站在鄭偉雄身後的葉無雙把臉扭向一邊,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雖然她是兵、常萬裏是賊,雖然她明知道那兩名武警一陣猛踢,是想讓常萬裏盡早去找閻王爺報道,少受點罪,可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見不慣這種血腥場麵。
那兩名武警在常萬裏身上踢了十幾下,常萬裏便身體一軟,再也不能動彈,估計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隨後,那兩名武警轉眼看向持槍的槍手,遞了個眼色,那槍手心領神會,緩緩調轉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韓雪的後腦勺。
韓峰走出那片荒草叢,已經看不到韓雪的臉色和表情,到了這個時候,韓峰再想返回去救人,也為時已晚,隻能寄希望於隱藏在隔壁荒草叢中的那幾個家夥了。
哢嚓!
在這樣的情況下,機槍上膛的聲音顯得十分刺耳,幾乎勾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
抬槍,瞄準,射擊……
那名槍手的動作十分幹練,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然而,就在那名槍手食指勾住衝鋒槍的扳機,正要開槍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奇怪的笑聲:“嘿,拿槍的這位哥們兒,不好意思,你的褲子掉了……”
聲音非常近,幾乎是貼著那名槍手的耳朵傳來的。
那名槍手一愣,虎軀也緊跟著微微一震,本能的低下頭,瞥了眼自己的褲子。
褲子沒事,好好的穿在那名槍手身上,可是這一分神不打緊,媽的,箭在弦上,蓄勢待發,食指慌亂中略微動了下,就聽“嘣”的一聲炸響,子彈從黑漆漆的槍口中飛射而出,直擊韓雪的後腦。
那名槍手暗叫不妙,心知剛才那一槍打的匆忙,肯定是跑偏了。
遠處的韓峰嘿嘿一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韓峰的那雙賊耳朵比兔子還要尖,韓峰聽的出來,就在那名槍手開槍的同一個刹那,潛伏在隔壁那片荒草叢中的幾個家夥也終於出手了。
槍對槍,子彈對子彈,那些家夥和韓峰原來的想法一樣,是想借彈打彈,救韓雪一命,然後趁亂搶人。
槍聲剛剛落下,韓雪就“撲騰”一聲往前栽倒,直接栽進那個早已挖好的大坑中,而且恰巧趴進了棺材裏,紋絲不動。
“呦,戲演的還挺像!”韓峰見了,不由暗讚一聲。
那名開槍的槍手知道,韓峰知道,韓雪心裏更加清楚,剛才那一槍,根本沒有擊中她的後腦,可她還是非常配合的往前栽去,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機智靈敏,很不簡單。
照理說,周圍那些負責防衛的警察離的遠,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也就罷了,可是站在韓雪身邊的那兩名武裝警察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讓韓峰大惑不解的是,那兩名武裝警察愣了愣,看向大坑中的那具棺材,片刻後居然轉身做了個“OK”的手勢,意思非常明顯,就是韓雪已經去閻王爺那邊喝茶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