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喜歡,不代表要離婚(2 / 3)

“動作快點兒。”顧溫柔沒有理他,催促著。

徐斌一邊戴飛行頭盔,一邊闊步跟著溫柔一起出去,還不忘調侃她一句:“溫柔,你這麼不溫柔,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顧溫柔還沒有戴上頭盔,目不斜視地拿著頭盔用力撞了一下徐斌的胸口,痛得徐斌彎起了腰。

“少說兩句就能早點兒起飛。”顧溫柔跑了起來。

徐斌直起身來跟在顧溫柔身後,看著她修長消瘦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顧溫柔是他們救助機場唯一一個女飛行員,也是工作最拚命的那一個。他們是同期進來的,不過幾年時間,顧溫柔已經是機長了,他還是飛行員。

顧溫柔剛進單位的時候,所有員工都不能理解,一個長腿長發的美女為什麼要來做救助飛行員。

上城是沿海城市,多雨。一個多小時前上城開始下雨,不算大,卻將整座城市都籠罩得霧蒙蒙的,飛行視線並不好。

顧溫柔跟徐斌跑向了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上機,起飛,尋找經緯點。

徐斌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直升機外一片霧蒙蒙,忍不住皺眉:“你說這群有錢人是不是吃了飯沒事做,偏偏要選這種下雨的天氣出海?還私人遊艇,這樣的天氣,大遊輪都看不清。”

顧溫柔沒有理會他,她飛行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找到了失事船隻。

豪華的私人遊艇在夜晚顯得有些墨黑的大海裏漂著,看上去像是一葉扁舟一樣不堪一擊。遊艇被深海、黑夜和雨水包圍著,根本沒有辦法突出重圍。

“繞船一周開始偵察。”顧溫柔開口。

“是。”

飛機稍微往下降了一些,顧溫柔可以稍微看清楚私人遊艇的大致輪廓。

她沒有多想,打開了直升機上的對講機:“救生員準備吊運。”

直升機上載著的幾名救生員開始吊著安全繩索下降,由於大雨的緣故,搜救工作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飛機的油都快要被耗完了。

在救上來最後一個人之後,顧溫柔鬆了一口氣,副駕駛上的徐斌也是。

徐斌嘴多,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對顧溫柔開口:“嘖嘖,一看就是一群富二代在聚會,紈絝子弟。”

顧溫柔還沒有回應徐斌,身後的機艙內卻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你在說什麼?說誰是紈絝子弟?”

顧溫柔聽到之後微微擰眉,徐斌就是話太多,沒事惹事。

徐斌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這個男人。

“你怎麼不說話了?不就是一個飛行員嘛,神氣什麼?”那男人氣勢洶洶,一副就要衝到駕駛艙裏來的架勢。

直升機不比客運飛機,客艙和駕駛艙都很小,一點點聲音就能夠被聽到,飛行員和乘客之間的距離也很短。

徐斌忍不住嗤了句:“不就是一個飛行員?你小子的命都是我們救的!”

“夠了,徐斌。”

“行了。”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在機艙內響起,都是簡短有力。話落,顧溫柔愣了一下,脊背後麵仿佛滲出了涔涔寒意,一瞬間,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單是兩個字,她就辨出了他的聲音。

江知行也一樣,他聽到機長位置上傳來的聲音,朝與暮的日日相處,她的聲音他也早就爛熟於耳。

剛才上飛機的時候,他沒來得及看駕駛艙,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執飛。

“知行,我好冷。”

一個女人細膩且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無異於像是雷電一樣瞬間擊中了顧溫柔的心髒,她覺得自己的心在那麼一瞬都是停止跳動的。

宋若禕,她也在那艘私人遊艇上。

顧溫柔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好在她的理智還是在的,現在是工作時間,必須要有工作狀態。私事,等下飛機再處理。

“請問飛機上有沒有幹燥的毛毯?”江知行詢問救生員。

徐斌大概是在為剛才的事情賭氣,插了一句嘴:“你以為這是民用航空,還有空姐準備毛毯的?”

顧溫柔聽到徐斌的話也沒有說什麼,換作往常,她作為機長肯定會責罵徐斌話太多,對被救護人員不尊敬,但是此時徐斌的話像刺一樣針對著江知行,矛頭是對著宋若禕的,她覺得很痛快。

江知行沒有說話,顧溫柔覺得這不像是他的脾氣。

“喂,還有多久可以飛到機場?我們快凍死了。”剛才那個跟徐斌爭執的暴脾氣男人伸手拍了一下顧溫柔的肩膀。

顧溫柔顫了一下,幸好她這個時候沒有在按開關,不然飛機裏成千上萬個開關,一不小心蹭到就關乎機上所有人的性命。

副駕駛座上的徐斌將這個動作看得最清楚,他惱了:“機長正在駕駛,你隨便碰一下就有可能墜機,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

“我就碰怎麼了?”暴脾氣男人好像也是氣不過,故意又伸出手去。

這時,徐斌看到剛才問救生員要毛毯的男人伸手抓住了暴脾氣男人的手:“安分坐著。”

暴脾氣男人聽到之後撇了撇嘴,安安靜靜地坐下了。

徐斌側過頭去打量了一下要毛毯的男人,男人長得很好,看上去也很高,即使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了很狼狽,也仍舊難掩他的氣質。

徐斌心想,這種人怎麼會跟這群紈絝子弟混在一艘船上。

這時,顧溫柔打開了機艙內的對講機:“我們距離祿山機場還有半小時飛行距離,請各位耐心等待。”

“還要半小時,是要凍死我們嗎?”

“你就不能開快點兒?我家私人飛機的飛行員都比你開得快。”

“……”

這群富二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顧溫柔充耳不聞,兀自駕駛著。

這時,一個女人忽然低低地對機長的位置開口:“溫柔,是你吧?”因為被雨水衝擊過,聲音裏好像都帶著寒意,溫柔至極。

相反,顧溫柔的聲音則顯得一點都不溫柔,反而冷冰冰的,像是雪山上最厚的那一層雪:“駕駛期間,機長不閑談。”

一旁的徐斌聽了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宋若禕撞了一臉灰,怏怏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江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