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從房間內出來,還沒出聲……謝溫的話就如同銳利無比的利劍刺中了她的心髒。
空氣一度死一樣的沉寂。
謝溫死死盯著岑森,目不斜視……
那種表情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思。
岑森目光一斂,臉色微沉,不氣不惱聲音裏帶著幾分深沉:“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連景言。”
岑森一句話戳中了連景言的淚點。
連景言要和林葉凡結婚前的那夜,她接到了岑森的電話,岑森向連景言解釋了關於連景言以為她和岑森發生關係的事情,岑森告訴她……其實那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他沒有解釋……
其實,於林葉凡和連景言的感情裏,岑森並未真格做過什麼破壞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要說有……那就是這一件,岑森的不解釋。
連景言那晚不知道是想念岑森還是真的想要質問,她去找了岑森,質問他為什麼要騙自己和他發生了關係,質問他這麼做不覺得過分嗎?
岑森喝了一桌子的酒瓶,他強撐著起身走到連景言麵前,隻用那樣深邃悲痛的眸子盯著連景言,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為得到你,什麼手段都不算過分。”
其實,岑森什麼都手段都沒有用過,要非要說岑森的手段……大概就是對連景言好吧,他唯一做的破壞了連景言和林葉凡感情的事便是沒有解釋。
當連景言知道自己並沒有和岑森發生關係的那一瞬,她放下了背叛林葉凡的愧疚時,她才清楚明了的看清楚了自己……
原來,自己早已經深愛岑森到無法自拔。
她那樣悲痛的看著岑森,她知道……他們此生是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因為和林葉凡的婚禮就在明天。
她看著岑森額頭突起的青筋,和他極力壓製在雙眸中洶湧澎湃的情感,連景言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和岑森本來就是不應該相遇的,他們是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
岑森……原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在連景言轉身離去時,岑森終於支撐不住踉蹌倒地。
連景言不忍心,扶著岑森回臥室卻被岑森壓倒,連景言正與掙紮,可岑森卻把頭埋在連景言的頸間哀求:“別推開我,就讓我這樣抱著你……一會兒就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連景言受不住那個高高在上的岑森驟然崩塌,他何曾這樣求過別人?
是啊……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連景言終於抬手扣住了岑森的頭,閉著眼……最後享受一次岑森的懷抱。
那天,連景言萬萬也想不到林葉凡和謝溫、鄭彎彎三個人一路尾隨自己到了岑森的公寓。
等她出來時,林葉凡隻是靜靜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連景言。
那天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肯相信連景言,謝溫……鄭彎彎都是。
連景言的解釋,隻說了一遍,卻隻換來謝溫的搖頭,和鄭彎彎的淚眼滂沱。
她便倔強的抿唇不語,連景言有自己的傲骨,不被相信便不願解釋。
她還記得謝溫當時厲聲厲色的指著連景言一錯再錯,怎麼能在婚禮前夕再次背叛林葉凡,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謝溫和連景言從小玩到大,她以為謝溫是懂自己的,隻要自己說……謝溫就信,可她發現……自己錯了。
所以今天,當岑森再次提出這句話時,連景言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淚水。
她眉頭一緊,拭去淚水向客廳方向走來,故意放重了腳步。
謝溫目光越過岑森向後看去,見麵色慘白的連景言出來,那雙緊皺的眉頭鬆開,手心一緊。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連景言聽到了沒有,她臉色的蒼白是因為自己的話還是因為生病。
謝溫並不是有意用這些話來傷害連景言,隻是麵對岑森……謝溫無法冷靜便口不擇言。
岑森見謝溫目光輕顫,一回頭……連景言已經走到離他們不到兩米處。
“景言……”謝溫先和連景言打招呼,他一下子就笑開來,“我聽彎彎說你病了,這丫頭拋下你回香山別墅區了,我不放心就給你送吃的來了。”
謝溫表情變化之快,堪稱翻書……
前一秒還怒目橫眉,這一會兒就笑開來。
隻是笑的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連說話的聲音都幹幹的,稍有微頓。
“謝謝……”連景言聲音淡淡的,因為感冒略帶這些鼻音。
也不知道是謝溫自己心裏作祟還是別的什麼,謝溫總覺得連景言這一聲謝謝好像把他推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