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的聲音：“哎喲，阿晨，難得難得，吃飯沒啊？”
紀萌萌抱著碗，坐在一旁呆滯臉。
“正和紀萌萌吃著。”李耀晨指尖在桌上輕輕地敲擊，“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和你對一下劇本吧。”
宋元明顯遲疑了一下：“不是吧。咱們陪萌萌玩過家家的遊戲也就算了，你如今的黃金檔期，也舍得分出來？”
阿晨皺了皺眉：“什麼過家家？故事很不錯。稍後你過來，我和萌萌請宵夜。”
宋元哀嚎一聲：“真的有必要這樣？”
李耀晨點頭，看一眼已經把自己縮成一小團的紀萌萌：“對。很重要。”
下雨了，這個季節的雨是冰雨。
紀萌萌趴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等著宋元過來。她不擔心竹馬的識途能力，隻是和阿晨共處，彼此相對，她的小心髒有些受不了。
不如裝作注意別的事情，與他保持距離。
雨簾厚重，外邊每一盞燈周身都纏繞著霧氣，看得久了，眼底生出酸澀，好像是漫畫裏頭重大事件發生前的布景。
李耀晨坐在小沙發那裏，靜靜翻書看，間或抬眼瞥瞥那一小隻。兩隻爪子扒拉在玻璃窗上，臉估計也擠到了玻璃上邊。先還沒去管她，等過了二十來分鍾，見她還是保持那個姿勢趴那裏，就有些不耐，對著那背影喊道：“紀萌萌。”
小小的身影幾乎是肉眼可見地一僵。
“不冷嗎。”阿晨問她。
紀萌萌垂下頭，將凍僵的爪子往袖子裏邊收了收。手握成拳頭，小聲說：“不冷。”
李耀晨看得分明，暗暗歎息，“過來。”
“不過來。”紀萌萌回嘴超快。
話一出口察覺很像賭氣。而且背對著人站牆角，活像小媳婦兒受氣包，越發曖昧。於是轉身背靠玻璃牆，直視李耀晨。
阿晨超魔性的。她現在渾身香菜氣息護體，他居然不嫌棄，還讓她過去？有沒有搞錯哦。
“來，找你有事。”李耀晨對她招了招手。
紀萌萌一步一頓，警惕地挨過去，“什、什麼事？”
李耀晨說：“想吃堅果了。媽媽買了堅果，放在廚房哪個櫃子裏。你去找來。”
這種正經的工作是可以的。隻要不是陪練那個。
紀萌萌一溜煙去了廚房，踮起腳尖翻箱倒櫃。
這種尋寶遊戲她小時候常玩，技巧高超，乃是常勝將軍。現在更加不費吹灰之力。
不多時就捧著果子過來，將袋子放在阿晨跟前，報告：“晨哥，我找到了。”
“嗯。”李耀晨漫不經心應了，繼續看他的書。
紀萌萌見他這樣，想了想，轉身去找了個碟子來，挨著李耀晨坐下，默默地剝鬆子。
她留著指甲。這種精細的手工也擅長。不出五分鍾，剝了小半碟子。
李耀晨依然自顧自看書。
紀萌萌小小聲提議：“晨哥，你吃呀。”
李耀晨眼睛依然在書上，側臉微微張嘴。
紀萌萌一臉呆滯，這是要她投喂的意思？
“……”
好吧。說好的，隻要不是陪練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