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自打醒來,探清了現在的一應情況之後,他便打坐好好的調理了一下內息,想要在關鍵時刻能以最強勁有力的姿態站出去……此時此刻,從他以前收集到的情報,再加上嚴絲合縫的推理,讓他明確的知道了段正明必然還會再來,並且會來得非常,雖然他不知這嶽老三的老大內裏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但是此人是大理段氏一脈,這卻是無疑的。衛風非常肯定,段正明絕對不會放任這麼一個姓段的在外麵……何況,這人一直以來都是以巔覆大理皇府為己任,此人於段正明來說,決計是留他不得的了!登臨帝位後,很多事情便都非常清楚,世情該如何處理,早已有了準繩。
帝王的尊嚴不容任何人侵犯,哪怕那人是同出段氏一脈,也不行。
畢竟,率天之濱,莫非王土。
保定帝段正明定然是會卷土重來的……事實上,衛風的推理是非常正確的,隻不過,時間上稍稍有了那麼些不夠精準的地方——這個可能就和他不清楚嶽老三的老大的真正底細有關了,而段正明是知道這一點的。
回到大理,段正明把去過萬仇穀的一行人招集起來,下了封口令,下令不要在外麵說這件事情,眾人應諾。
下麵有心思玲瓏的,便十分肯定這是怕世子被擒這樣的醜事傳出去了,當下覺得要是沒有下封口令,那才是怪事呢,是以,清楚的也隻當是這麼一回事,倒也無從深究。而段正明獨自會青袍客的一節,他自是不會與眾人分說的。
段正明本不想這事讓太多人知道,但帝心一轉,卻是讓高升泰高君侯還有四大護衛一行有限的幾人留了下來,揮退內侍後,剩下的人,便當成親人一般把情況說了出來。
這一下,高升泰他們是真有些感動了……
這個時候,一直在萬仇穀外麵戰鬥的一行人,這才知道衛風是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當下一番討論,眾人都得出了一個共同的結論,覺得重點在那青袍客。而就在回來的路上,保定帝段正明也是向手下詢問了情況,知道這青袍客就是四大惡人之首。
他以前隻聞此人惡名,卻是沒有打過照麵的。
“淳弟你可知這人到底是誰?”保定帝既然決定留下一些心腹來,這時情緒也就極為平穩了,不緊不慢的問道。
鎮南王雖然總理全國機要,但還真就不知道這人是誰:“臣弟不知。”然後,眉頭一皺,他又有些不太相信的推斷道:“難道是天龍寺還俗了的高僧?”天南是個非常奇特的地方,曆史上避位為僧的帝王極多,這天龍寺就是皇帝避位之所。
真要說什麼崇佛,崇到當了皇帝然後還要出家的,大抵是難以讓人完全信服的。
這其中的貓膩,也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這個不提。
保定帝掃了一周,這才說道:“不是。你可能如何也猜不到,這人會是延慶太子。”
“延慶太子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嗎?”段正淳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隨後,他的政治智慧讓他一點停頓也沒有的作出了斷言,“臣弟是決不相信的,延慶太子已死,這人多半是冒充的。”
眾家臣斟酌詞句的附和鎮南王段正淳的說法。
畢竟,能站在這裏的都不是庸碌之輩,屁股再坐不正,也要修飾一下自己的語句,免得給人人雲亦雲沒有主見的印象。
不過,保定帝段正明的段位畢竟要比在場所有的人高了很多,不然,也不是他執掌國之重器了,他是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的,將心比心,如果自己是延慶太子,定然會將這事大肆宣揚出去,鬧得路人兼知……是以,他根本就沒打算在這件事上瞞天過海。
段正明否認了段正淳的說法,坦坦蕩蕩的說道:“名字可以冒充,武功也可以模仿,但身體殘疾之下一陽指修煉得還能有那般造詣,定是依著獨門內功心法練的,外人根本模仿不來的。此人就是延慶太子,決計無疑。”
高升泰他們聽得這辛秘,都不敢說話了。
段正淳沉思了半晌,這才說道:“那麼,他既然是我段家的佼佼人物,何以要敗壞我家的門風清譽?”事關自己的親生兒女,段正淳縱是為大局著想,也還是覺得心痛。
保定帝歎道:“此人周身殘疾,自是性情大變,一切事情都難以用常理來揣度。何況大理國的皇帝寶座既然由我坐了,他自是懣憤至極,要害得你我兄弟二人身敗名裂,他好取而代之。”
這一下,眾人無不皺緊了眉頭,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