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萬仇並不躲閃,中了一劍,這一劍,眼淚都殺飆出來了。
傷心欲絕!
衛風在一邊看得分明,鍾靈的爹爹,還真是醋勁十足啊!
這樣一下子,他就這樣了,那要是發生別的親密事情,他豈不是根本不敢麵對了?
這個時候,鍾夫人劍一拋,去看鍾萬仇的傷勢去了……然後夫婦倆就衛風的事情也是好好的說了一通,衛風見他們夫婦的樣子,就順著鍾夫人的話圓了過去,最後,對於救鍾靈的事情,鍾夫人見鍾萬仇這個樣子,就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去了,她把一個黃金鈿盒給了衛風,說是讓他去請段正淳來“救我們的女兒”,然後讓人帶衛風去借一匹寶馬。
衛風聽出來了,鍾靈是鍾夫人和段正淳生的女兒,這一下,他對鍾夫人之前的反應就能明白幾分了,隻是,隻是,這……這叫個什麼事兒?一下子,衛風就覺得這阿姨太壞了,之前還覺得是少婦,現在看在鍾靈的麵子上叫聲阿姨吧。
然後,聽說有寶馬,一下子,衛風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將要借的那匹寶馬身上。不再注意鍾夫人。到他出去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小丫環也恨恨的來送他了。
“姐姐,你這個時候怎麼還敢來送我啊?”
“我不來送你,誰來送你!整天亂跑,不親自送出穀,你說我能安心嗎?”
“……”
大抵上,衛風沒有想到小丫環把類似於鍾靈身上的那種勇敢給完全拿了出來,而且,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沒有半點做作的地方。
衛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他有點覺出什麼了,可是,他又知道自己給不了什麼。
至於做姐弟什麼的之類的傷人一輩子的話,衛風是萬萬不會說的……要麼做,要麼不做,二選一,沒有其他的。
不做就不要亂說話,給人希望又不和人在一起,最是人渣。
小丫環送了衛風一路,出穀時,穀裏的一個家丁來接他了,那是鍾夫人安排好的。
為了救鍾靈,不得不再扮一扮段譽,而且要騙過段譽的父親,這事還真是不好弄啊,也不知道真正的段譽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回家什麼的……
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姐姐保重!”衛風回頭鄭重的對小丫環道了別,好好的看了一下小丫環的容貌,她的身份雖然低下,卻比很多人還要值得衛風尊重,在衛風心中的分量,比起無量劍派的掌門、神農幫的幫主這種人來,高出不知幾萬倍。小丫環在衛風的心裏,地位差不多和他的二師兄高。
小丫環一手緊緊捏著衣角,一手輕鬆招了招,作了別。
然後轉身走了。
轉過身時,她的眼淚也就流了下來。
她覺得她失去了一個十分調皮可愛的“弟弟”,但同時,她又有些朦朦朧朧的覺得,自己對那人有些像小姐對他的感覺,雖然明知道完全不可能……可是,有時候,如果可以在生命中留下一段非常美好的青春回憶,不也是很好嗎?她這樣安慰著自己的時候,笑臉從眼淚中綻放開來,如大理最美的純白茶花。
再回頭時,那人已不在。
小丫環為小姐和那人許了美美的良好心願,回穀了。
衛風和萬仇穀中的那個家丁走了六七裏路,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二人到了一所大屋前,家丁上去拉了門環。
他在門上先敲兩下,然後停下來,等了等,再敲四下,最後又接著敲了三下。這一套下來,直看得衛風一愣,心想:“這是和萬仇穀一個調調啊,開個門還要對下暗號,還真是讓人期待啊……”衛風不由得防備起來。
一個清秀可愛的小婢走了出來,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神色卻是冷冷的,忽然讓衛風想起了那個在溫泉裏遇到的黑衣女郎。這想法還真夠天馬行空的。
正在這時,忽律律一聲,馬嘶鳴了起來,一下子就把衛風的吸引力搶了過去。
放眼看去,卻是好俊一匹黑馬,聽其聲,觀其形,萬中無一。
實是寶馬無疑。
“黑玫瑰啊黑玫瑰,姑娘借你給這位公子乘坐,你可得乖乖聽話,早去早回。”那小婢對著黑馬親昵得如要好的小姐妹似的,抱著馬脖子蹭著說道。
那馬兒也用頭輕輕的拱她。
衛風心想:“原來這馬兒叫黑玫瑰啊,看來是匹胭脂馬啊,不錯。”這麼想的時候,便不由得想好好看看這匹黑馬,不過,這時,小婢的眸子也是射過來了,冷冷的。小婢將韁繩交給衛風,吩咐道:“這馬兒不能鞭打,你待它越好,它跑得越快。”
衛風越是看這小婢,越是覺得她的氣質像黑衣女郎。
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聯係吧……
衛風牽過黑玫瑰,近了看,隻覺得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匹馬兒豈不是好得很?他想起當初入藏時被黑袍人追的時候坐的那匹美麗小雌馬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當下便有了要馴一馴這匹胭脂馬的想法。
那馬兒似有靈性,一對上衛風的眼神,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轉過頭去朝那小婢打小報告,看上去很是有些懷疑衛風人品的樣子。
“你不許打它,知道嗎?”小婢安撫了一下馬兒,她隻當是黑玫瑰舍不得她還有怕生人什麼的,是以,也隻是隨口說了一下以安慰黑玫瑰,並沒有想到其他方麵,更不會想到別人有可能虐待她家黑玫瑰,要不然,隻怕打死她也不會把黑玫瑰借給這惡人了。
說起來,那小婢也是知道,也是因為衛風去救的鍾靈正是她們家小姐的要好朋友,小姐這才肯借的。如果依小婢的性情,她定是不肯借的,她覺得衛風並不是什麼好人的樣子……
騎上黑玫瑰,衛風一路向北馳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已到了十裏開外。
這雌馬比他在從少林逃到大漠時所勾搭到的那匹小雌馬又不一樣,腳力上勝之不少。一邊騎馬,衛風也是一邊和這雌馬溝通起來,用手撫她的馬鬃和她說話兒,可喜的是,這馬兒似乎早就盼望有個能知其心思的人似的,竟然一點也不排斥衛風。似乎已經當衛風是男主人了,這讓衛風對於馴服它時用什麼虐待手段的想法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