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樓,走到了自己訂的房間,打電話叫了我在曾經的女伴,川子小姐。
我去了他的房間,滿屋子的煙味,他的頭發胡亂地奓著,情緒似乎有些……
“她死了!”他開口道。
“嗯,聽說了!很不幸!”我應著,“但她為醫藥研究做出了貢獻。”
“都怪我!都是我!是我害了她!當初她的情況,不需要安裝那個……也成,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我要選中她呢?如果不是她該多好!”
“你若不替她安裝心髒助博器,人家女兒大致也不會跟了你吧!不是哪個醫生給患者看個病,患者就有女兒嫁給他的!”
他點頭,十分懊悔的樣子。
“這麼長時間我一時在反悔!我聽說,她為此失去了孩子和永遠做母親的權力!”
“是啊!你當初為什麼要逃離?誰也挑不到你!”
“我不知道。我害怕!她們曾經是那麼的信任我!”
我點了點頭,不想跟他再憶往昔了,於是轉換了話題,“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坦誠嗎?”
“我不敢!我隻想照顧他們,遠遠的,照顧他們就好!”
我又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表示對他觀點的認可,“需要我做什麼嗎?”
“我隻求那件事兒,你能替我保密嗎?我可以退回那個項目上所得的所有獎金。”
真是一個跌倒在石榴裙下的傻瓜,一個幼稚如孩童般的專家。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摯地表演著,“你是一個為人類醫藥進步貢獻的功臣,沒有你的實驗,新設備以及醫藥設備的改良從何講起?至於那些錢麼?是你該得的!她們需要照顧的地方也很多,錢不夠了你便吭聲,在我這兒,你是無條件的。”
他竟然信了我的話,甚至有點兒動情,要留我喝幾杯。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好意思地坦誠,“剛才被你從床上叫起……”
他笑了,有些歉意地聳了聳肩。
我轉身便往出走,快到門口時轉身,“能不能借你衛生間用一下?”
他說了句,“哦,可以,請便。請便。”
出來後,我向他道了晚安,就離開了。
那一晚,我和川子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間最尋常的事。我記著自己晚上還有事的,於是多半都是借著玩具玩的,完事後,川子極其滿足地躺在那裏,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我又折回了那個蠢貨的房間,他的行李,我的房卡,還在原來的位置,浴缸的旁邊,拖鞋、他的衣服還在,缸裏一池渾濁的水,有點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唯獨不見那蠢貨。
我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扔進那浴缸裏,起初它們都完好地漂浮著,兩分鍾,它們開始溶解,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那些東西都不見了,缸水的顏色又濁了一些。
我打開了那浴缸的放水開關,水“嘩”地排泄著,沒有人知道,這一缸水裏麵都有些什麼,所有的東西被衝下浴缸後就會進入城市的下水道,被這座城市的汙水衝走,了無痕跡!
蠢貨!這次,你總算徹底的消失了,很好,我的噩夢醒了。
第二天,我和川子離開的時候,路過大堂時吃了一驚,我吃驚地發現,那個叫洛菲的女人還等在大廳裏,每個從電梯裏走出的男人,她都會抬頭看上一眼,難道,她在等他?
事後證明,她就是在等他,因為她的執著,以及酒店房卡未歸還的原故,酒店方麵還報了警。
警察來詢問過他,因為酒店的攝像頭攝到過我曾進入過他的房間,我沒有否認當晚見過他,但至於他的行蹤,我表示很抱歉,我隻說我後來整晚都跟我的女朋友川子在一起,警察最後也找川子證明了我所說屬實。
沒有人再追究了,最大的損失也就是酒店丟了房卡而已,至於洛菲,她提供的姓名與人家所登記的護照姓名完全不符,於是警察局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結了案。
沒有人知道,那個憑空消失的人去了哪裏?是的,他被一杯化學藥水融成了水衝走了,我中途去那衛生間的時候,就是將藥水塗抹在了浴缸的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