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東恨恨道“司若弦,本王應該早點殺了你。”
“你確定有那樣的本事?若你能殺得了我,我就不可能站在這裏了。”司若弦十分不屑,轉而看向司若蘭,眸光中劃過一絲狠戾,更多的卻是嘲弄“阮雪芊,還記得我那天說的話吧?不知道現在,你有沒有一點後悔呢?”
“司若弦,你今日贏了又如何?我是快要死了,你同樣不得好死。”阮雪芊做夢都沒想到,落到今日這步田地,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司若弦。
從一開始,他們都小看了司若弦,不,應該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沒將司若弦放在眼裏,走到今天,怪隻怪他們太輕敵了。
夜城歌臉色頓沉“阮雪芊,本王的王妃,何時輪到你來罵?”
司若弦則顯得很淡定,笑看著阮雪芊“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卻可以兌現當日諾言,讓你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夜振天一臉深沉地看著司若弦,他做夢都想不到,司若弦竟有如此心思,阮皓步步為營,每每算計到重點,而她竟能一一化解,並將計就計,布下一個個局,將他們引入局中,逼得他們退無可退,再無翻身之機。
這樣的女人,固然難得,卻也太過危險,難怪她敢那般狂傲,難怪城歌會對她死心踏地,若然她無心宮廷,那麼,城歌還真可能隨她笑傲江湖。
他已經失了兩個兒子,絕不允許最優秀的兒子離開,為了讓城歌留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她願留下助城歌,最好,若是不然,她隻能死!
夜城浩亦是一臉震驚,他一直都知道若弦冷靜、睿智、強勢,卻從不知她的心思如此縝密,算無遺策,他們忙活了一兩年都沒能掌握足夠的證據除掉阮皓,而她,卻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他們一網打盡,實在是強。
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所有人皆認為空有美貌的花瓶,竟如此聰明,他們悔不當初,若是早一點將司若弦殺了,那麼,事情便不會演變到今日這個地步了。
此次事件,皇上處理起來是雷厲風行的,聖旨一下,立刻執行。
顧忌到阮麟寒,司若弦並未真的為難阮雪芊,讓她三尺白綾走了一個痛快。
這一次的大動靜,整個都城都沸騰了,一下懲治這麼多貪官汙吏,百姓大呼痛快,皆讚皇上英明,那些人的種種惡行,為了利益通敵叛國,毫無意外地受盡眾人指責,唾罵。
阮氏九族,無一幸免,行刑當日,阮皓在囚車上遊街之時,什麼雞蛋、爛青菜、爛水果之類的砸得他狼狽至極,伴隨著那些爛東西而來的,是眾人悲憤的唾罵之聲。
唯一逃過此劫的阮麟寒易了容,混在人群中,親眼見證了自己父親的狼狽,心裏難受至極,卻是無能為力。
他知道,這是他父親應有的下場,他不怪司若弦與夜城歌,反倒感謝司若弦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將司若蘭交到他的手中。
今日之後,他最親的人,便隻剩下司若蘭了。
“要不要給他送點吃的,送他最後一程?”人群中,司若弦亦易容站在阮麟寒身邊,低聲詢問。
阮麟寒搖頭“不必了,阮氏九族皆在,我若前去,倒顯得突兀了。”
“恨我嗎?”
“我有什麼資格恨你?父親做了那些事,就算沒有你,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我覺得慶幸,若蘭還沒嫁給我,否則,今日遭連累的,必定有相府,有八王府。”
“行刑後,我會想辦法將你父親與姐姐的屍體帶出來給你。”
“謝謝!”
“我姐姐的情況如何?”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我就帶她回來。”
“別,你們還是在那裏呆著吧,我帶父親和大哥去看你們。”
司若弦說到做到,在阮氏九族行刑之後,在夜城歌的幫助下,成功拿出阮皓與阮雪芊的屍體,並將他們帶去了鄰縣,親手交給阮麟寒,隨行的還有司向南與司正軒。
這是分別這麼久以來,他們第一次團聚,看到司若蘭已經紅潤的臉蛋,不再空洞的眼神,幾人別提有多高興了。
看到他們平靜的生活,司若弦想,他們一家若能如此一直生活下去,倒是比榮華富貴要強,隻是,她的願望,終究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