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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有一天我在秀麗險峻的小三峽狹窄的河道中漂流(三峽截流前),天不巧下雨,我渾身濕透從橡皮筏逃到護送我們的船工船上,凍得向他們討燒酒喝下去取暖。見到船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本來是步行去上學,現在也因下雨被船工心疼地從岸邊招呼上來。他紅撲撲的臉蛋,雙目漆黑閃亮,我和他交談,他靦腆含笑地回答。神態美極了。我知道他每周在學校與家中往返一次,每次帶上一個星期的糧食,菜錢是交給學校的。每一周他就在這山穀溪流間走三四個小時。和他交換完關於時間金錢的話題之後,我一時就無話可說了,我像一個蹩腳貧乏的城市人一樣懷揣一種不真實的同情,傻坐在那裏。這一幕給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因為,我確實知道,在他的行走、他的生活中,一定從自然中收獲了我完全不了解的豐富東西。作為城裏人,城市占據了我們的精神生活、充實了我們的精神生活,但又剝奪了一些重要的內容,沒收了許多豐富的言語,限製了精神世界的完整,帶來一種明顯的殘缺。
在我和一些朋友的眼裏,每年有六個月時間生活在鄉下的韓少功,是一個“探子”。他的生活,寄托著我們對鄉村生活再發現的期待。城鄉的分離與隔膜是近百年中國城市化進程中越來越加劇的一個現象,製度、地域、人事方麵的隔膜,帶來文化、人心的隔膜,同時也造成兩種封閉狹窄的文化格局。一個人,一個作家,他的個人選擇有可能為這樣的格局帶來什麼影響嗎?
韓少功2002年出版長篇隨筆集《暗示》,圍繞“言”“象”之辯,對當代文明提出了“知識危機”的批評,他認為“知識正在以脫離具象、脫離實踐的方式大規模傳播”,構成當代文明危機的根源;而他本人說到做到,回到鄉下,在農事中回歸了部分體力勞動的生活。2006年出版第二部長篇隨筆集《山南水北》,拋開理性思辨,對自己的鄉村生活進行了具體直接的描述。
怎麼可能把韓少功和寫下《永遠的普羅旺斯》的彼得·梅爾等同起來?雖然他們都是成功的城裏人跑到鄉下去的例子。但是,又能把他和誰做比較?在我們悲劇感的、充滿危機的鄉村現實中,談論任何一種理想境界似乎都是不可能、不真實的。但是,又難以否認,在他的選擇、我們的期待中,確實又存在著理想因素。
以《山南水北》這部新作為由頭,我對韓少功作了一次訪談。
芳菲: 世事大多在因果之中。你選擇這樣每年有六個月的時間在鄉下生活已經七年了,你覺得讓你到鄉下定居的因是什麼呢?是什麼時候播下的種子呢?如果我把你對城市生活的批評看作緣、而不是看作因的話。韓少功: 我喜歡在野地走一走,在地上幹點活,同農民說說話。我覺得這樣的生活特別愜意和充實。也許這是知青經曆留下的心理痕跡在起作用,當然也不一定。說到當年下鄉,我並沒有太多委屈感,因為幾億人當時就是那樣生活的,知青隻是過了一小段。有些人一寫到下鄉經曆,就自比落難貴族大嚎小哭,我不以為然,雖然我也反感那個時代的政治恐怖和荒唐宣傳,並不讚成強製的上山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