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季翰林半睜著眼嘟囔了一聲,迷迷糊糊地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幾點了?”楊靜也剛剛醒過來,神色還有些茫然,翻了個身伸手環住他的腰,含含糊糊地應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都亮了,好像還有船娘在唱山歌……”
“那起床嗎?”季翰林又問道,懷裏摟著個人兒,感覺到格外的心安。
楊靜不答,整個人幾乎都鑽進了他的懷裏,她將臉龐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安靜地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怦,怦……”她覺得這個世上最幸福的愛情莫過於此了,在這樣一個安靜祥和的清晨醒過來,身邊躺著的是將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看著她縮在自己懷裏乖巧的模樣,季翰林微微怔了怔,又清醒了一些,薄韌的唇緩緩地勾起一抹淺笑,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梢,“傻妮兒,太陽都曬屁股了,你真的決定繼續睡下去?”
“嗯……”她含糊地應了一聲,楊靜一點都不想起床,這樣寧靜而又祥和的清晨,聽著輕輕蕩漾的槳聲,聽著船娘婉轉的歌聲,仿佛置身於一個美好的世外桃源。她緊緊地抱著他,又往他的懷裏湊湊。
季翰林笑得有些無奈,卻又無比享受這一刻她對自己的依賴。
“傻妞兒,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每年都可以抽時間來這裏住上一段日子,好不好?”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就像是清晨沾著水霧的微風拂麵而來,撲在她的臉上格外的舒服。
“嗯……”楊靜又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兒,季翰林沒有再提起床的事情,倒是楊靜睡不著了,歪在他的懷裏躺了一會兒,低頭,輕輕地咬了咬他的耳垂,“起床吃早餐去,我餓了……”
季翰林隻聽到她最後的那一句話,立刻就反應過啦,原本搭在她腰際的手往下摩挲,聲音低沉而又嘶啞:“老公喂你?”
楊靜嘴角一抽,臉頰倏然一片緋紅,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沒好氣地罵道:“季翰林,你簡直壞透了!”還在想入非非的季翰林立刻跳下了床,一臉苦瓜色,他剛才也沒什麼啊!怎麼就遭到這麼殘忍的懲罰,不公平啊不公平!
楊靜是生怕他會報複自己,連鞋子都忘記穿,赤著腳直接跑進了浴室裏洗漱去。
他歎了口氣,怪不得古人,唯人與女子難養也!這一點都不撒謊,季翰林決定這輩子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再也不招惹其他女人了。
……
一個半月後。
已經是暮秋的季節,氣早已經有些涼爽了,道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落葉紛紛,一場秋雨過後,地麵上落了一層厚厚的枯葉,車輛從街邊梧桐樹下疾馳而過,頓時卷起了無數的落葉,仿佛那些早已經失去生命的東西又活了過來。
窗前的那幾株桂樹早已經開了花,甚至快凋零了,昨晚上的一場大雨,石板上密密麻麻地落了厚厚的一層細的花朵。
晨風微拂,空氣裏頓時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從古鎮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日子依舊過得平淡,唯一讓楊靜苦惱的是,她的生理期已經推遲半個多月了,因為幾個月前喝了整整一個月的中藥,導致她的月經不調,她隻當是自己懷孕了,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季翰林,後來她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卻她這是月經不跳,根本就不是懷孕……
那一種希望落空的感覺幾乎讓她絕望,她卻依舊撐了下來,她總相信老爺是仁慈的。
楊靜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季翰林,生怕又是一場空歡喜,她隻能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餘歸晚,然後讓她陪自己去醫院檢查,如果真的懷孕了,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季翰林,如果又是月經不調,她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大早,她就跟季翰林和夏陶,今上午約好了餘歸晚一起去逛街的。
楊靜趕到醫院的時候,餘歸晚已經在門口等她了,看她出現,連忙迎了上去,朝著她微微而笑,“靜,你總算是來了,給你做檢查的醫生我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整個過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一直到檢查的結果出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