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節(2 / 3)

黃老三嚇了一跳,扭頭一瞧,“嘿!是你!”他咬牙切齒。

“行了吧!老朽要捅你一刀,你早就見閻王了!”鄧大夫抄著袖子。

黃老三不禁驚出一身汗,剛才他愣是沒感覺到這老頭就到了身後,“我家少主呢?”

“你去看看吧!興許還有救!”

但見一張白布台上平躺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人體,他走過去一把扯掉白布,當看到曹仁杲那模樣的時候,黃老三幾乎昏死過去,這是一具紫色的人體,渾身都紮滿了銀針,氣息微弱,人世不省,“這、這怎麼可能變成這樣?”黃老三抹了抹老淚,顯得非常激動。

“老朽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不敢說是一同被炸出來的。

“你怎麼就沒事?!”黃老三揪著鄧大夫就是一頓狠搖。

“放手!老朽要是這樣子,天底下還有誰能救他!”

“那你也不至於一點事都沒有吧?”

“老朽當然有事,老朽的腰給扭了,還擦破了皮!褲子也撕爛了。”

“你能告訴老夫,盟主是生是死嗎?”

鄧大夫輕輕碰了一根銀針,就見曹仁杲的軀幹部分突然震顫起來,“看到沒有,他還是有反應的,老朽將他全身所有能使其無比痛苦的穴道都用銀針封住,要想保住他的性命,就隻有讓他繼續忍受著這無邊的痛楚!”

“你、你真夠毒的!”黃老三咬牙切齒。

“哦!你隻要把這些銀針都撥了,他立馬解脫。”

“盟主還能活過來嗎?”

鄧大夫指點著曹仁杲的身體,“老朽先跟你說說他的情況,好讓你有個思想準備,萬一哪天他沒熬過去,也別怪老朽!”

“你放屁!他要死了,你就陪葬!”

“你威脅我!”

“我就威脅你!惹火了老子,先讓你生不如死!哼!”

“畢竟你我都這麼大歲數,就別說這些天真的話了,老朽要是稍稍眨一下眼睛,他現在就被魚啃得精光,我就不信了,你還能認得他的骨頭!”

“活該!誰讓你不眨眼的!這是你自找的!”

“反正他都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你還想不想聽他現在的狀況?”

“說!”

“他的奇經八脈已經毀得差不多了,筋也斷得七七八八,你看這兒,經脈斷了,這兒也全斷了,還有這兒、這兒、這兒,全都沒有一根好的。”曹仁杲上上下下幾乎被他指了個遍。

黃老三虛脫了,“還有什麼沒斷的?”

“還有這口氣暫時沒斷!”

“你打算怎麼治?”

“像他這種爛得不能再爛的病人,老朽也是頭一回遇上,你是他的家奴,也算他的家人,你得簽字畫押,老朽才敢主刀!”

“有一點老夫得澄清一下,老夫不是他的家奴,老夫是幕府山莊的三當家,他是少主,老夫是家臣!”黃老三冷冷地說。

“也行吧!老朽要將一些筋骨給他接起來,最起碼外表還要像個人,這就得動刀子,把這些斷了地方全都切開來,再用接筋駁骨之法將其續上,就剛才老朽指過的地方都得切開,這得你作主!”

“你是主刀大夫,憑什麼要老夫作主?”

“你是他的家人,雖然他現在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好歹還有口氣,你若不簽字畫押,萬一一刀下去,他兩腿一蹬,老朽豈不是太冤枉!”

“照你的意思,老夫若是簽了,你就可以隨便下刀,想切哪兒就切哪兒,想切多少就切多少!”

“是這麼個理兒!不過這又不是豬肉,老朽不會切下來多少,就這些爛肉,喂狗也不一定吃!”

“哼!你想得美!他不但要活蹦亂跳的,而且要漂漂亮亮的,老夫還要他恢複武功!”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就不用想了,就算他能活蹦亂跳,不一定打得過一頭狗!你看!”鄧大夫將曹仁杲的臉皮往上一拽,這家夥立刻擺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老朽要不把這死臉皮拉下來,他會一直這麼笑著。”而後,鄧大夫又將他的臉皮往下一拉,頓時就成了一副爹死娘嫁人的模樣,使人哭笑不得!

“他才當上武林盟主半年多,屁股還沒坐熱呢!”

“這又不影響他繼續當武林盟主,他沒武力盡失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隻有你我二人,我們不說,外人還有誰會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成了個傀儡,任咱倆搓圓捏扁?”

“我說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鄧大夫火了,“他當他的武林盟主,你我是他的左傍右臂,他照樣可以號令武林,你照舊能作威作福,難道你想將這事捅出去嗎?”

黃老三紅著臉,想了又想,“老夫就聽你一回,老夫警告你,今後別對老夫大吼大叫的,哼!”

極樂宮這兩天出事了,金碧輝煌的大屋頂突然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數十個洞,抬頭一瞧,星星點點,有如滿天星鬥,更可氣的是,一場大雨澆下,整個極樂宮平地水深尺餘,那些華麗無比的地毯全都漂在了水麵上,那些美若天仙的舞姬一個個由美麗的鳳凰給淋成了落湯的雞,有幾個還不停地打噴嚏。有人說是故意破壞,也有人說是被雷給劈的,不管是怎樣出現的,屋頂破得了得補,在要補屋頂,自然少不了瓦匠,總壇唯獨欠缺瓦匠,隻能從外邊請。請的瓦匠有七八個,穿得破破爛爛,手裏拿著一些錘子、鑿子、油灰刮子等工具,其中有一個胡子拉碴的卻拿著一根齊眉的六棱金鋼棍,通體烏黑,下頭因長年累月的拄地,已經變成了銀白色,顯得非常鋒利,上頭是一個八瓣金瓜,也閃著斑斑銀光。金杖法王親自過問,他可不想又混進來一個“鄧關”。其他人都瞞不了他的法眼,單單將這個拿棍的家夥給叫了出來,“你是瓦匠?”他背著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