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華夏國經濟金融中心,繁華的國際大都市。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東海市沐浴在霓虹之下,宛如白晝。
在遠離繁華都市的郊區,一座占地近千平米的垃圾場地。這裏臭氣熏天,蚊蠅飛舞。
白天垃圾場周圍還能依稀見車來車往,但是一到夜晚,這裏一片區域都如同墳場一般,死靜一片。
垃圾場中有一個大約百來平方左右的臭水坑,裏麵水質烏黑,水麵上漂浮著無數塑料垃圾。不過在漂浮的垃圾中,卻隱隱約約能看見漂浮著一個人。其實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漂浮著一具屍體。因為這具屍體氣息全無,心跳停止,在醫學上已經被判定為死亡。
那具屍體仰麵朝上,身體呈現大字型漂浮在臭水坑中,周圍無數的蚊蠅都在其身上叮咬。
忽然,月星明朗的天空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天際,天空如同被一劈為二。強大的閃電之光更是將大地照得宛如白晝,也將漂浮在臭水坑上的屍體清晰照亮。
死去的男子大約二十左右。身高約一米八,身材消瘦,長相雖不算貌若潘安,也算有些小帥。
“轟!”
閃電剛出現數秒鍾,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響起,仿佛大地都在驚雷之中顫抖著。
雷聲剛過,天地再次恢複平靜。
突然,一道宛如流星一樣的光華從天際瞬間落下,最後居然落在了那具臭水池的屍體上,一閃而沒。
那道流光進入屍體大約數秒左右,忽然漂浮在臭水坑的屍體奇跡般動了,緊接著死而複生的‘屍體’開始向下沉去。
“撲騰,撲騰……”
那名男子的雙手開始劇烈的在水中揮舞起來,向岸邊慢慢遊去。
在垃圾遍布的汙水中遊泳可不比遊泳池,所需要的力氣可是遊泳池數倍。等男子遊到岸邊之後,他早已精疲力竭。
男子隨手抓起水麵上漂浮的一截木棍,在木棍的支撐之下,艱難的爬上了岸。
剛爬到岸上,男子嘴裏吐出幾大口臭氣熏天的汙水後,一下子仰麵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你生來得天獨厚,想盡人世間親情和寵愛,為什麼還要殺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男子憤怒的對著月明星朗的天空大聲嘶吼道,好像隻有通過這樣,才能將心中的不滿情緒發泄出來。
男子叫李天,在東海一所大學讀大三。他的父親是東海頗有名氣的天宇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資產不說百億,最起碼也有數十億。
不要以為李天是一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富二代,整天開豪車,泡美女。相反這些他都沒有,隻是一位受盡嘲笑和欺淩的窮屌絲。
為什麼?因為他不過是一名私生子而已,而且還是一位讓父親及其家族倍感恥辱,早已甩開在外的私生子,所以李天自幼和母親相依為命長大,特殊的家庭造就了李天的內向和懦弱。
但就是這樣狼狽淒慘的李天,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卻依舊想除他而後快,原因就是看他不順眼或怕他以後分家產,而這次的謀殺就是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精心傑作。不過那位弟弟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暗中假手黑|道中人所為。至於李天為何知道,因為那名黑|道殺手,在勒死李天的時候主動說出口的。
並不是那名殺手不遵守職業操守,而是他覺得死人是不可能開口的。
甚至李天腦海還能清晰的浮現出那位殺手猙獰的笑容。
李天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托起沉重的雙腿,一步一踉蹌的向垃圾場外走去。
現在是五月中旬,在市中心可能穿一件T恤都不會覺得冷,但是郊區卻不同,這裏最少要比市中心低上五六度。特別是像李天這樣渾身被臭水浸透,更是冰冷。
李天腦海空白一片,身體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身上的寒冷和汙穢他無所察覺,因為心比身體更冷。
拖著沉重的身軀,李天恍恍惚惚,雙目呆滯的來到了市區的天橋之上。
雖然現在已是晚上十點,但是來往的人影還是依稀可見。不過因為李天汙穢遍身,臭不可聞的身體,從他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都是捂鼻前行。
“這個男子身上太臭了,是不是掉茅坑裏了。”
“這人一定是個神經病。”
“趕緊走開,千萬別讓這人身上的汙穢沾染上。”
……
從李天身邊走過的人議論的同時,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嘲諷和鄙視。
對於周圍的這些議論和鄙視,李天是置若罔聞,生命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沉重負擔,還談什麼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