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哲有言:“一切曆史都是當代史”。麵臨現實的困惑,必然要追溯曆史上的源頭。那麼,曆史上的縣轄政區,又是何種情景?

十餘年前,胡恒考入人民大學曆史係本科,我給他們班大三時講授曆史地理學概論課。胡恒學習很用功,善於思考問題,經常提問,與我探討,體現出對曆史地理學的濃厚興趣,後來讀研、讀博一直在我名下。曾記得還在他讀研時,我去參加某兄的學位論文答辯,論文指導教師是劉君德教授。該學兄的研究主題是當代縣以下政區研究,論文非常出色;但少量涉及曆史時期情況往往語焉不詳,主要原因是對曆史文獻的隔膜,對曆史場景的生疏。顯然,要求非曆史學專業的學者一下子對曆史文獻了如指掌、引用駕輕就熟、研究熟能生巧,恐怕是不可能的。事後,劉君德教授跟我說,人民大學能不能展開對曆史上的縣轄政區的研究?當時,我就一口承應了。

回北京之後,與胡恒說起這件事,他興趣很濃。因縣轄政區也是一個宏大命題,曆史時期的研究也要分時段、分地域、分性質的研究。事有湊巧,本世紀初啟動的國家清史纂修工程,筆者有幸參加鄒逸麟教授主持的 «清史·地理誌»工作,承擔三省撰文。為了鍛煉學生的學術能力,我安排三位研究生撰寫山西,胡恒分工山西中部。筆者知道,以往一些學者參加集體項目,往往完工了事,做完之後就不再去思考;但胡恒並非那樣,他一邊研究、一邊思考,待山西文稿完成之時,一些考證也完成了,進而若幹篇論文的構思也在醞釀之中,真是應驗了竺可楨先生“既出成果、也出人才”的高見。於是,碩士論文的選題在時段上選擇了有清一代,專題上選擇了巡檢司,地域則覆蓋全國。由於問題意識強烈,提出問題又解決問題,加上文獻功夫很在行,當年被評為清史所優秀碩士學位論文。

對同一個學術領域的持續關注,深入研究,必然會有收獲。讀博期間,胡恒又提出對“皇權不下縣”命題的質疑。本來這是一篇課堂作業,受到楊念群教授青睞,刊發於 «新史學»第5卷 «清史研究的新境»。由此而一發不可收拾,全麵、係統研究了清代縣轄政區,在 «史學月刊»、«中國曆史地理論叢»等刊物發表了幾篇有分量的論文,於是寫成了博士學位論文。三年前的博士學位論文答辯,一致獲得好評。

本書就是以博士論文為基礎而進一步探索的結晶。他以曆史地理學與相關學術領域緊密結合的視閾,聚焦少有人涉足的清代“縣轄政區”專題,大海撈針式地爬梳地理誌書、檔案、實錄、政書等史料,對“縣轄政區”做出精湛的實證分析,質疑“皇權不下縣”更是振聾發聵,從而推出對清代基層社會治理全新的闡釋,其論述不僅大大推進了該專題的學術進步,而且翻新了學術界“行政區劃”要素理論,結論更具有強烈的現實借鑒意義。

先哲有言:“一切曆史都是當代史”。麵臨現實的困惑,必然要追溯曆史上的源頭。那麼,曆史上的縣轄政區,又是何種情景?

十餘年前,胡恒考入人民大學曆史係本科,我給他們班大三時講授曆史地理學概論課。胡恒學習很用功,善於思考問題,經常提問,與我探討,體現出對曆史地理學的濃厚興趣,後來讀研、讀博一直在我名下。曾記得還在他讀研時,我去參加某兄的學位論文答辯,論文指導教師是劉君德教授。該學兄的研究主題是當代縣以下政區研究,論文非常出色;但少量涉及曆史時期情況往往語焉不詳,主要原因是對曆史文獻的隔膜,對曆史場景的生疏。顯然,要求非曆史學專業的學者一下子對曆史文獻了如指掌、引用駕輕就熟、研究熟能生巧,恐怕是不可能的。事後,劉君德教授跟我說,人民大學能不能展開對曆史上的縣轄政區的研究?當時,我就一口承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