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緊張過後,滿腹委屈便層層湧上喉間,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瘟神對待,誰都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林峰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溫柔地撫上她的肩膀,柔聲問道:“不如,我帶你離開這兒吧?”
阮清恬忙不迭地點頭,她早就不想在這兒待了。
林峰讓她在原地等著,他自己去取外套。不料在途中正好碰到了任浩銘。
他麵無表情,諱莫如深的一雙眼睛,眸光冷厲淡漠,望著他一言不發。
林峰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說謝謝的話,大可不必。”
“為什麼?”任浩銘冷冷地問。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幫你解圍?”林峰自嘲地反問,“我真的不敢相信,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你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這麼多年,這幾乎都已經是一種條件反射了,來思考的時間都省了。”
任浩銘沉默,過了良久,才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林峰故意用誇張的語氣道:“不用客氣!”
然後,他便從任浩銘身邊走過,去拿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就在他退回身子的時候,任浩銘不動聲色地握著他的胳膊,冷聲道:“不要動阮清恬。”
既不是命令,也不是乞求,而是一種不帶絲毫感情地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
但就是這樣一種不輕不重的語氣,讓林峰心中一動,不再平靜。
兩人從會場走出來之後,周小喬緊跟著追了出來。她快走兩步,走到兩人身邊,從一個文件夾中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阮清恬:“這是任夫人給你,多謝你今天晚上的配合。”
林峰瞥了一眼上麵的數字,略帶輕佻地吹了一記口哨,嘲諷地道:“任夫人出手還真是大方啊。”
“她這是什麼意思?”阮清恬冷著臉問。她此刻都快氣炸了,難道她還嫌對她的侮辱不夠多嗎?
周小喬麵無表情:“任夫人隻是說,阮小姐,是個聰明人,看到這個自然會明白,對於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中隻有定論。”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意思?”阮清恬緊盯著周小喬的眼睛,聲聲質問,氣勢逼人,就連林峰都被嚇到了,“你還要繼續裝作不認識我嗎?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難道都是做戲嗎?”
“我隻是任夫人的助理,她說什麼,我做什麼?”周小喬麵無表情地道。
“是嗎?所以說,你現在寧願做譚美玲的一條狗,都不願意做我的朋友嗎?”阮清恬嘲諷地道。雖然她眼中此時已經泛起了淚光,但是臉色依然倔強。
周小喬眼神微暗,臉色驟冷。林峰也是一怔,想不到阮清恬還能說出這樣攻擊性強的話來。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隻能更加證明,任夫人對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就算同樣是狗,你也是那條一事無成,隻會亂咬人的瘋狗。”
周小喬說完,便冷著臉,轉身離開了。
而阮清恬眼中的淚在周小喬轉身的瞬間,便簌簌而落。手中那張薄薄的支票,隨風擺動,但是握在她的手中卻仿佛有千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