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侯賀兆雄正害怕呢,徐良就在院裏運氣功衝大廳喝了一聲,賀兆雄這覺得腦袋一陣發暈,等緩過勁來,忙喊道:“院裏什麼聲音,出去看看!”幾個惡奴剛剛也是嚇了一跳,這會兒腦袋還疼著呢,也沒敢直接出來,先挑開門簾向外觀瞧。一看院內路燈下這位,二尺多長的大尖帽子,刷白的大白袍子,腰裏係著白麻繩,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二尺多長鮮紅的大舌頭耷拉著,還連躥帶蹦,這幾位嚇得沒敢出來,一縮頭回屋裏,渾身哆嗦說:“……報……告……侯爺,可了……不得了!鬧……鬧鬼了。”賀兆雄正害怕呢,一聽這也嚇的倒退了幾步,屋裏的人也瞠目結舌,再看平日裏點子最多的管家也麵露懼色,這下更害怕了。其實管家原來也是綠林中人,對鬼神之事本不大相信,不過這會兒他也有點兒心虛,一是這幾年跟著長安侯幹了不少壞事,二是他原來見識的人會真功夫的不多,全是些偷摸搶奪欺軟怕硬的草包,一想根據婆子所說的今天帶走朱似玉,或許是人悄悄潛入所為,怕被人發現帶個麵具;可這會兒又回來,還大喝一聲震得我腦袋疼,那不得方圓幾裏的人都聽到啊,看來是不怕被人知道,這要是人哪敢這麼幹,莫非真是壞事做多了來了報應。其實這手功夫可是徐良新近自己琢磨出來的,他結合獅吼功和定向傳聲兩門武功,創出來這手定向獅吼,還不是很熟練,而且極耗費內力,真正更高手過招時作用不大,恰好今天用來嚇唬這群惡霸。別看屋裏眾人震得腦袋疼,可這聲音是定向傳的,別說方圓幾裏,就連跨院的丫鬟婆子都聽不到。
眾人正害怕呢,徐良又來一句:“賀兆雄,吾乃閻王手下無常鬼,今日奉閻王之命,特來帶你去地府對證。”賀兆雄心裏雖然害怕,可是還是聽清去地府對證這幾個字,心想:對證?對什麼證。難不成地府也有衙門還能打官司?想到這裏賀兆雄覺的事情有點兒轉機,於是戰戰兢兢的帶領眾人出來,眾人到院裏一看,出了剛才幾位挑門簾的,也都嚇得倒吸了口冷氣,還真是無常鬼。
賀兆雄剛鼓起來的勁又嚇沒了,管家鼓了鼓氣說道:“不知我家侯爺犯了什麼罪要去地府對證,還要勞無常老爺跑一趟?”徐良心說數你最壞,今天我就拿你開刀,不過今天我的任務是取證,且容你多活一會兒,於是說道:“賀兆雄你現在雖為侯爺,可命中注定以後還會加官進爵,榮華富貴。”賀兆雄心中不由一喜。“可惜你不知好好珍惜,做下的壞事太多,這幾年我在長安府接走的冤魂中十有八九的向我指控你的作為。我本有心包容於你,奈何冤魂太多,久久不肯去投胎,隻好上報閻君。閻君命我來找你去地府對質。休得囉嗦快快隨我上路。”賀兆雄心說,這要去了還回得來啊,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還望無常老爺開恩,在閻君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我定給無常老爺塑金身,奉煙火。還望無常老爺給小人想個通融的對策。”徐良說:“你說的可真能做到嗎?”“一定一定,我明天就給無常老爺建廟塑金身。”“其實機會倒是還真有一個,過幾日便是閻君的壽辰,你若能幫我備的份兒好禮,到時閻君一高興,我再適時替你美言幾句,這事兒還有轉機啊。隻是這麼多的事兒,要是沒人頂罪也不好辦啊?我想你身為侯爺也不能做那麼多的壞事,是否是受人蠱惑才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啊?”賀兆雄一聽哪還不明白忙說:“其實,我……我……”他一狠心指著管家說,“其實都是管家的主意,還望無常老爺為小的做主。”
徐良心說就等你這句呢,不等管家說話,一個淩空點穴,管家便暈倒在地。賀兆雄更害怕了,這是什麼本事伸手一指就死一個,這無常老爺真是法力高深,不可得罪,忙問道:“不知閻君老爺喜歡什麼東西,小的該準備些什麼禮物啊?”徐良說道:“這地府不比陽間真金白銀的不管用,閻君老爺喜歡藥材補品,什麼百年首烏,千年人參,萬年靈芝什麼的,但有速速備來,切忌不可告知他人,否則走漏了風聲,可就適得其反了。另外這管家可以替你在閻君的麵前抵罪,可到時我幫你打埋伏也得心裏有個數啊。這樣吧你寫一份懺悔書,把做過的事源源本本寫清楚,到時我也好幫你隱瞞一二,大錯都推管家身上,小錯你也多少擔些,過幾日你要是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那就是閻君在懲罰你了,切忌不可看醫生,等到日子一過自然就好。”這賀兆雄一聽隻要是不要命就行,不就是病幾天嗎,那也值了。至於藥材補品,以後自己加官進爵之後還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啊。於是忙命手下一撥悄悄的去庫房拿藥,另一撥開始寫懺悔書。感情這小子幹的壞事太多了,一個人寫不過來,幾個人忙活到了快四更天,徐良一看差不多了,就說道:“行了,就這樣吧。我該回去給閻君複命了,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徐良帶著管家、懺悔書和藥材離開了侯府,找了個地兒把管家解決了。回到店房,打開包袱一看這人參首烏靈芝的還真不少,這東西可比真金白銀值錢,俗話說的好,黃金有價藥無價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吃了早飯,把店飯的賬結清,把供詞封好,蓋上的印記,寄往開封府,就離開了長安。後來包大人將有關人等一一懲治,並把賀兆雄用狗頭鍘給哢嚓的過程不再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