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妖婆?!老妖婆?!”李秋水聞言登時怒不可歇,棄了追殺童姥,身形飄忽之間,直向段興攻來。
冰窖地方並不寬敞,李秋水施展“淩波微步”,隻是一個眨眼便到了段興身前。一陣惡風襲過,李秋水左掌拍向段興胸口。
段興腳步連踩易經八卦方位,剛好與李秋水保持同一個頻率,雙手左格右擋,不使威力更勝一籌的“天山折梅手”,而是使出“天山六陽掌”,打的是一會若有機會,便暗中施展“生死符”的主意。
二人這一相鬥,便是棋逢對手,難解難分。一個心神震怒,出手狠辣卻失了從容。一個往常隻擅遠攻,此次初遇勁敵,權當練手。一時間,冰窖之內勁風撲麵,鋒利如刀。
童姥伺機一旁,狂笑不已,道:“賤人,哈哈哈,以後不能叫你賤人,應該叫你老妖婆才是。賤人!老妖婆!賤人!老妖婆!哈哈哈哈!”
童姥笑的猖狂無比,李秋水卻是緊抿嘴唇,不言不語,手上動作卻是更見狠辣無情,招招都是斃命的打法。
段興有心也想再說上兩句,此時卻分心乏術。李秋水掌風惡疾,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打的段興有些招架不過來。
一個不注意,段興被李秋水逼到角落附近,眼看著李秋水右掌要結結實實的打中自己,段興悶哼一聲,內力爆發,“天山折梅手”倏的使了出來,身形一扭,左手以迅捷無比的速度、詭異難及的角度堪堪在李秋水要打中自己胸口之時,攔在了前麵。
段興心裏還暗給自己叫了聲“好”,哪曾想李秋水招式不及使老,右掌便是一帶,左掌之力繞過段興身畔,向狂笑不已、不斷嘲笑自己的童姥攻去。
童姥心下暗驚:“這賤人竟然練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當真了得。”
白虹掌力是李秋水另一門絕學,是一門控製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點是力道曲直如意。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發出時,看似正麵對敵,實則掌力方向卻遊走不定,對手很難察覺。
猛聽得“噗”的一聲響,童姥一聲痛哼,給李秋水推得撞向堅冰。
段興顧不得再藏拙,搶上去連出兩招“六陽掌”,八成功力的掌法將不及防禦的李秋水瞬間打飛了開去,“嘭”的一下,也撞向了旁處的堅冰。那堅冰霎時間四分五裂,李秋水躺在地上,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再看童姥,隨著一聲慘呼,從石階上滾了下去,直滾到二三層之間的石階方停。段興急步搶下,摸索著扶起童姥上身。隻覺她雙手冰冷,一探她的鼻息,竟然已沒了呼吸。
段興連忙扶起童姥,雙手抵於她的背後,助她運功療傷,隻是片刻功夫,童姥便幽幽醒來,第一句便問:“李秋水那賤人死了沒有?”
段興扶著童姥起身,道:“剛才被我打了兩掌,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師侄忙著過來看您,為及細查他是否斷氣。”
童姥一甩段興,自己大步走上一層,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一晃而燃,隻見李秋水雙眼緊閉、滿臉皺紋、疤痕、嘴角附近的皺紋中都嵌滿了鮮血,神情甚是可怖,嘴邊胸前也都是血。
小心戒備的俯下身去,童姥伸手去探李秋水的鼻息,竟然氣息全無,就連心髒處也停止了跳動。
童姥知道這個自己痛恨了數十年的師妹終於是死了,自不禁歡喜,卻又有些寂寞愴然之感,不禁罵道:“賊賤人,死妖婆,你當真死了麼?我可還不大放心。”
左手一揮,發掌向李秋水胸口拍了過去,“喀喇喇”幾聲響,李秋水的屍身斷了幾根肋骨。
眼見李秋水還是毫無反應,童姥終於放下了心思,仰天長笑起來,道:“師弟,你可看到了嗎?我終於給你報了大仇,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
突然之間,段興餘光看到李秋水身體似有一動,忙大叫道:“小心!”同時,身子迅速往童姥身前移動,想要替童姥擋駕,可終究是慢了一步,隻聽“啪”的一聲響,童姥長聲慘呼,胸口“膻中穴”上中了一掌重手,正是李秋水所擊。
童姥身子倒退,跟著右腳猛踢而出,正中李秋水胸口“玉堂”要穴上,這一腳力道雖沒用實,但李秋水之前中了段興兩掌、童姥一掌,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別說出手抵擋,斜身閃避,倉卒中連運氣護穴也是不及,身子給一腳踢飛,摔在石階之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隻是一轉眼,便是兩敗俱傷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