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有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慢慢地和自己的記憶交纏。
原主是被楊氏活活打死的。
而原因便是楊氏在廝造成的,說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已經有三月,而原主的丈夫,在他們成親的次日,便出去行軍,已有半年之久。
這就說明原主偷人了嗎?
哼!別人不清楚,原主好歹在張家呆了這麼久,怎能不知道底細,一個認識幾根草藥的人,居然膽敢稱自己為大夫。
原主一直遭受楊氏虐待,如今這一幅身子,也是骨瘦如柴。
許千椋垂下了眼眸,摸向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她雖不同醫學,但基本常識還是有,要她說,若是因為太瘦看不出來月份也說不定。
正思及此處,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好多人!
不用說,想也能想得到他們來是幹嘛的,這個村子裏的村民,思想觀念格外的固執,想她這種被他們認定紅杏出牆了的女人,指不定會被浸豬籠。
許千椋顧不上昏昏沉沉的腦袋,更體恤不了這具疲憊的身軀,隻能慌忙間爬起來,艱難的扶著院子裏的籬笆,顫抖著雙腿離開。
每走一步,都牽動著渾身的傷口。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許千椋的心,也不由得擰了起來。
得快點離開,再快點!
楊氏的聲音隨之響起。
“村長,你們可來了,說起來也是燥得慌,我那媳婦不要臉,居然偷人,這件事情是大事,我不敢擅自做主,就等你們來了。”村子裏就這麼點大,發生一點事情,村長哪能不知道?知道他要來,早已等候多時,聽到了腳步聲,便連忙迎了出來。
可當目光觸及到許千椋剛剛躺著的那一塊地方時,笑容瞬間僵住了。
“許千椋跑了,大家趕緊幫忙,肯定還在附近。”
好不容易抬起腳的許千椋,渾身一證,盡量加快了動作,可拖著這一幅虛弱的身體,又能走多遠?
她能感覺到那些人分開尋找她。
身後便有人喊出聲:“她在這裏。”
許千椋回頭,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隻見所有人都向自己靠近,並且有一兩個手中正拿著豬籠。
她盡量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道:“你們再敢向前一步,這可是謀人命的勾當,當真不怕縣老爺知道嗎?”
有幾個膽小的,他們眼神都有些飄忽不定了,楊氏一看,威脅道:“有人偷人,浸豬籠本來就是我們村的規定,更何況我們村離鎮上遠,縣上更不用說了。今天你們要是膽敢退縮,以後生個病,便隨你們病去了,我不會給你們冶了。”
“迂腐!”看著那些“士氣大增。”的人,許千椋雙眸中漸漸的迸出冷意。
很快,她的雙肩便被他們按住,屈辱感湧上心頭,許千椋將渾身的力氣凝固在手臂中,揮倒了他們,可下一刻,他們又卷席而來。
她哪裏還有力氣?隻能盡力護住自己的肚子。
見她再一次被製服,楊氏狠狠的拽著她的頭發,打了一巴掌:“到現在了還不安分,怪膈應人的。”
腦子裏有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慢慢地和自己的記憶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