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多少年?悲者一分一秒,但那或許也是一種幸運。而長命百歲者,又怎不是一種苦難?
我的名字是萊特?懷特,不論是名還是姓都會給人一種錯覺,因此幼時自然有人說我注定成為一位偉大的光明魔法師,甚至是魔法界舉足輕重的聖光魔法師。
我是隸屬於暗行眾的暗階六暗魔法師,相當於階級八的光魔法師。如果沒有卡蘭之劍,我應是暗階五,即與階級七的光魔法師差不多。
吹噓?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並不是一個誠實的人,隻是我厭惡撒謊。
虛度光陰的我,在二十六歲那年死去了。有人會覺得英年早逝嗎?然而,這是重生。
離開魔法部的原因很簡單,勢利與虛偽。
世人眼中的魔法部一副正義凜然、公平公正的形象。事實真是如此嗎?眼見為實,我不予置評。
往事如煙雲,但有些事永生不忘。
加入暗行眾是心血來潮。明知他們是窮凶極惡之徒卻還成為他們的一員,隻因我已然放棄自己。
我不想傷人,也不想被人傷害。作為原光明魔法師的秉性留存下來,令我產生一旦暗行眾欲滅殺我,我就反咬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念頭。這確實是一個邪惡的想法,不是光明魔法師要思考的事。
暗行眾的選拔遵循多多益善的原則,說白了是像連鎖信一樣的東西。人人畏懼比他們更強大的人而拉入比他們還弱小的人,形成小團體林立的現象。
暗行眾沒有什麼規則可言,所以我總能看見幾個無賴對無辜的人下毒手。
一開始我是無所謂的。久而久之厭了,殺了幾個暗行眾。
“因為幾個村民就殺害你的同伴?”
一邊回答“暗魔法師沒同伴可言”,我準備撲殺眼前的管理人。
“你簡直太出色了。”管理人笑著說。
“可是,他殺的是我的小弟。我不服!”
“不服?你可以殺他報仇。”
大塊頭露出慘不忍睹的大牙氣勢洶洶地向我逼近。
“可惡。你等著,我叫人來!”
一個還是一群都無所謂。
“戴斯艾弗。”
大塊頭倒地,死去。
輕蔑地對著大塊頭的屍體一笑,主教轉過來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回答。
“算了。”他問管理人,“有新消息嗎?”
管理人賊眉鼠眼地看看我。
“啊,沒關係。嗯……好吧,五官失常。”
這不是普通的暗魔法,我無法解開。
“出去吧。”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當著我的麵討論暗行眾的機密。
因五官恢複需要時間,一路上我撞到兩個人。第一個人大罵我並踹了我一腳,第二個人幫我加快五官的恢複。
“新人?”
“萊特?懷特。”
“哦,不是光明魔法師嗎?”
“不是。”
明顯比我年紀小的男子麵無表情地介紹自己:“我叫胡鴻……”
這個人,成為我在暗行眾裏第一個在意的人。
胡鴻是個善良的魔法師。
“懲罰?沒有啊。隻要完成上級的任務,怎樣都可以吧?”
“暗行眾不可能不執行和滅殺有關的任務。”
“那你就錯了。主教下達的指令不止一個,不選那些打打殺殺的任務就好了。”
“見死不救,和親手滅殺是一樣的吧?”
“或許吧。但我又能怎麼做?何況,光明魔法師都還有互相殘殺的情況發生。”
暗行眾當中不全是喪心病狂之徒。我發現一個規律,強大的暗魔法師總有屬於自己的信條。
這不能改變暗行眾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廢物的現實。
“既然是光明魔法師,你該有魂具吧?”
我向廢物們出示了卡蘭之劍。
當晚,卡蘭之劍失竊。隔日,幾個暗魔法師暴斃。
“卡蘭之劍?原來如此。”
主教試了一下後,略顯不快卻最終還是開心地說:“認主的劍啊?還你。”
卡蘭之劍失竊並致使偷竊者死亡的事在暗行眾裏泛起漣漪。他們在意的不是死者,而是卡蘭之劍。畢竟,對暗行眾來說,幾個死人就和路邊幾條死犬相差無異。
然後,我開始被暗魔法師孤立了。理由大概是——
“持有卡蘭之劍的你無疑是強者,這樣的你為什麼要來暗行眾?”
“我在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胡鴻沉默了。
暗行眾裏有一位魔法科技師,他的門下有個弟子,和他一樣的喪心病狂,並且有著可怕的識人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