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家師侄挨的會是這九重歸元雷了。
一點兒也不冤。
先不說普通的築基初期怎麼能在這等雷劫下撐到現在,就剛剛他仔細想了一翻就發現,從一開始這人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
先是布陣。
最先的雷劫威力不大,溫言又是滿狀態不說還順手給他用了一件護身法寶,如此他自然可以安心的布陣。陣成了便將法寶當了陣眼,雖失了庇護卻可以慢慢的適應這雷劫,況且有著陣法相護性命自然無憂。
如此一直到二十道雷之後。
玄清眼睜睜的看著白池看了自家師侄好幾次,最後才將人拉入陣中,想必這個時機也是算好的,隻不過看樣子其以為自家師侄還能多撐會兒?
你以為這歸元雷是你那父親樂正楓渡的那種麼,劈個百八十道都不一定死人的?
除去這一點,這個少年一直做的很正確。
而事實也證明,這個叫白池的家夥一步步的適應了雷劫的力量,並且讓自己成功的活到了現在。不說實力,光是這份心性就足以讓上天降個比他那父親樂正楓強個百八十倍的天雷了。
“他這是……”
就聽有合體期的修士疑惑道,就連那些大乘期的也忍不住將目光轉向白池,就連玄清這個一直關注著對方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奇怪。
白池現在的身邊並沒有小五行陣。
溫言揮劍的姿勢雖然不變,力道也要更大,但這倒數第三道雷劫必然也很強,因此隻打散了一半,剩下的就那麼全劈了下來。
他整個人被震得一個退了兩步。
白池比他更慘。
一口鮮血吐出,他整個人險些就那麼栽倒在地,還是身側的溫言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自個兒卻因此險些摔倒。
當時已經有修士暗暗搖頭。
這九重歸元劫好是好,但也得有命享受,依他的眼力來看,指不定這兩人就再渡不過去了。畢竟就算還剩最後一道,卻也比之前的十道還要難對付。更何況,現下可是還剩下兩道呢。
驚呼聲便是在這時發出的。
因為眾人發現白池竟然站起來了。
“如果你覺得自己很難受,那麼往往這種感覺會被更加無限的放大。”極輕聲的,他說:“相同的,如果此時你覺得自己很弱,那麼你就會更弱。”
“你弱。”抬手指了指天,白池接著道,“它便更強。”
溫言突然轉頭看他,眼神說不出的幽黑深邃,“你覺得我很弱?”下一秒,淩厲的劍便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斬了出去。
白池:“……”
一瞬間,他便被那道雷剩餘的力道劈得跌坐在底。
感受著這同前一道幾乎相同的力量,白池便知道溫言這一劍擋去的絕不僅隻是一半,而是比之前還要多一些的力道。
他的眼睛亮了一瞬。
於是,下一秒,溫某人就聽得某姓白的無賴說:“如果撐不住就握著我的手,這最後一道我還對付得了。”
看著伸過來的根根‘黑炭’,溫言的臉瞬間便黑了。
難不成他還不如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管好你自己。”溫某人沒好氣道。
白池慢悠悠的收回手,不緊不慢的應聲。然後迅速運轉靈力準備迎接下一道,也是最後最強的一道天雷。
越到最後,雷劫凝聚得越慢,卻也越強。
玄明緊緊的盯著正在渡劫的溫言,那目光看得玄清直以為下一秒他會衝上去將雷劫擋了。好在他這師弟一向最不缺的就是冷靜,這時候自然也是知曉那樣並不是在幫徒弟,因此隻是一直緊緊的盯著,完全一副一有不對就會衝上去的模樣。
那邊溫言已經開始揮劍。
這一劍他從那道雷初現便開始揮,不快,相反很慢,也更沉重,一直到一劍一雷相撞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似要被震飛。而他之所以還呆在那處,是因為身邊不知何時站起來的白池拎住了他,就像他之前拎對方那樣抓著衣領的拎著他。
之後是那道雷的餘威,再然後便似乎聽得耳旁有人在秋後算帳,那聲音十分悲憤的吼著:“老子還不到被雷劈的時候,你TM……”
話音皺停,身上卻突然壓了一個人事不知的‘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