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分明是火靈根,而且很可能是……
“火係天靈根。”那少年總算開口。
這算是今日兩次見麵對方首次開口說話,聲音淡而清冷,一如其人,隻不過卻是越發不符合他自身的屬性了。
一個火係天靈根,把自己弄得跟個冰屬性修士似的。
白池突然就明白了,“溫言。”他已然猜到這少年是誰,倒不是他多聰明多博學,而是此人實在太過有名。
這要從他父親開始說起。
溫言的父親叫溫雲帆,當年也算是驚才豔豔,雖然比不上被稱為修真界小輩中第一人的白淩峰,但也能排得上前五。按理說這麼一個人將來的成就怎麼也是低不了的,但奈何他受靈根影響太重,性子暴躁,以至於犯下大錯起了心魔。
心魔不滅,便永遠度不過天劫。
所以此人目前還在閉死關,也因為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所以溫言自小便被養在其現在的師傅玄明門下,為的是使其性子不肖其父那般暴躁。卻不想似乎有些矯枉過正,這人硬生生的給養成了這麼一副冰山樣。
白池抽了抽嘴角。
其實這事兒也是他一手設計出來的,為的是解釋為什麼千年之內那些天才的下落,解釋為什麼修真界這麼多年竟無一人成功飛升,而目的,則是讓主角成為這第一人。
要是麵前的人知道了,會不會一把火給他烤了?
他有點兒小心虛。
但麵上並不顯,手上動作更是奇快,往壺內注水,燒水,泡茶,隻不過可能是因為那點兒心虛,他多倒了一杯出來。
之前他可沒準備給溫言喝。
二人便就這麼靜靜的喝著茶,溫言的性子自然不是多話的,白池也懶得去尋話題,便倚在柱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對方……的手。
直到那雙手將茶杯放下,問他:“看夠了麼?”
白池笑了笑,卻並沒有移開目光。
在他的那個世界,各種顏控聲控橫出,但某種程麵上來說他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手指控,尤其愛那種纖長卻並不顯瘦弱型的。
“你這雙手很好看。”完全符合他的審美觀。
白皙纖長,卻又不似女子似的柔軟,骨節勻稱,在月光下握著那陶瓷茶杯都仿佛在泛著光,簡直是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溫言一抬手,桌上的東西便者進了儲物袋。
白池:“……”
算上下午那儲物袋裏的那一套,這已經是他落到溫言手裏的第二套茶具了,不……他將自己手裏的那杯推了過去。
把這隻一起收了才是整整兩套。
“那邊估計快要開始了。”這信溫的可真是沉得住氣,所以白池決定先行提及,“溫道友確定不回去,要與我一起在這裏喝茶賞月麼。”
溫言抬頭掃了他一眼。
白池十分淡定。
那邊很快便會布陣,為了他那自己做死的父親樂正楓將體內被封住的那股靈氣給引出來,這些靈力對那幾位大乘期以及合體期的作用不大,但對還尚在築基期的溫言卻也能算得上是一份小小的機緣了,他覺得後者沒道理不回去。
而他今天上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這個。
“你想回去。”溫言直接指出。
白池點點頭,反問,“難道你師傅帶你來,不是為了這個?”
溫言不能反駁。
事實上要不是有這等好處,他師傅根本不可能來幫忙,而他也的確肯定是要回去的,甚至如果他不回去,那邊還指不定能不能開始呢。
白池已經起身,“走麼?”他問。
說這話的時候他正好走到了溫言旁邊,一手撐在桌上就那麼挑著眉群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那眼角含笑一副篤定又得意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一點傳聞中的膽小懦弱的影子。
“你跟傳聞中很不一樣。”看了半天,溫言終是確定道。
憶及那些傳聞,白池不由失笑,但不得不承認那些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剩下的則是些人雲亦雲的產物。“傳聞麼,難免與事實不符。”一邊漫不經心的解釋,一邊拉起那雙他欣賞了許久的爪子搭在自己領口,在溫言越發變得奇怪的目光中好心解釋。
“勞煩溫道友再將我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