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舫把他一個在公安係統工作的熟朋友李長樂約出來,向他詢問起此事。李長樂道:“你這個未來連襟可是個人物,在我們部裏早就掛上號了,隻不過背景太複雜,好幾路人馬出麵保他,我們想扳都扳不動。”
“那你們還扳他幹嘛,這種人北京城裏多了去了,也沒見你們□除惡時打掉幾個真正的黑老大,不過抓些嘍囉湊數。”葉小舫知道,即便自己不用出麵,憑陳家的本事,也會叫陳沒安然無恙。
“真讓我們□,我第一個把你給抓了,你們部隊最黑不過,嫌我們辦事不力,倒不想想如今這些彎彎繞繞的關係,誰是能得罪的?”李長樂開玩笑的說。
葉小舫道:“顧家這事兒他做的有點過,不過幸好顧西源這次撿了條命,隻要不出人命,就還好說。我老婆天天跟我嘮叨,不能讓她妹妹出事兒,她也不看看,她妹妹惹的都是些什麼人。”
李長樂笑起來:“嫂夫人的枕邊風果真厲害,連咱們一向臨危不亂的葉老大都要頭疼了吧。實話跟你說,金大頭早已在事出之後從廣西邊境偷渡出境,他的一幹手下頂下了所有罪名。陳沒他爸手眼通天,材料直接越過部裏遞我爸那裏,就算是我們常務副部長督辦,也拿不下來,這些年,不了了之的事情見得還少,早已見慣不怪了。”
李長樂的爸爸是政法委高官,位高權重,陳家能直接遞材料過去,可見也是非同尋常。葉小舫想了想,陳沒跟時墨言是死黨,多半時家也出麵了。
“陳沒那小子,多少得給他點教訓,不然他再這麼無法無天的,將來會吃大虧,真到了有人想辦他的時候,悔之晚矣。”葉小舫深思熟慮,覺得這事上得給陳沒敲敲警鍾,不能這麼由著性子胡來。買凶傷人罪過不小,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行,回頭我跟管事的人碰碰,罰款這一項估計是免不了了,破財消災吧,對陳家來說,這點銀子也不算銀子,就當捐給人家當醫藥費。要不是證據不足,這回他想脫身還真不容易。”李長樂對這類事情見得太多,該打點的關係、該處理的人事,他心裏有數,既然葉小舫開口了,這個忙他得幫。
怎麼說呢,葉小舫就是他們的頭兒,這群跟在他屁股後麵抹鼻涕抹眼淚長大的小屁孩兒,從小到大就樂意聽他的,要說他們在各自家裏也都是不可一世的活祖宗,可是在葉小舫麵前,他們心悅誠服。
誰讓他做事叫人服氣呢,誰有了麻煩,找他準成,不管多麼亂的關係,他都能給理順了。李長樂永遠也忘不了,他十七歲那年跟幾個朋友在西二環飆車,把某個部長家孩子的世爵給蹭了,對方不依不饒,答應了賠償所有損失還不行,嚷嚷著要把這件事捅出去,結果,葉小舫出麵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就讓對方封了口。
李長樂後來才知道,這個部長家的孩子曾經在某個俱樂部玩弄未成年少女,被人拍了照,葉小舫設法拿到了那些照片,以此要挾,對方怕自己的事被抖落出去,再不敢聲張。而那件事以後,李長樂再也沒敢飆車,葉小舫跟他說,能幫他一次,幫不了第二次。
葉小舫就是這樣,他總有他的方法和手段,不管是明的暗的,他總能把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從沈陽回北京以後,他低調了,可就是這樣低調,依然幫很多人擺平了不少麻煩,他的名聲,反而比以前更盛。
“就是蹲兩年牢,我看也沒什麼,起碼讓他知道收斂,以後要夾著尾巴做人。”葉小舫一想起陳沒闖的禍,臉色就沉沉的。
李長樂道:“能不判當然不判最好,不然的話,你怎麼跟嫂子交代?幸好沒趕上嚴打,趕上嚴打的話,那就難說了。”
幾天後,葉小舫正在上班,忽然接到他爸爸的電話,讓他晚上回家一趟。葉巍然在電話裏沒有多說,那語氣卻是嚴肅的很。葉小舫不禁納悶,他爸爸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會發這麼大脾氣?
葉家,湛未未看到兒子來,迎上去:“小舫,你也太能惹事了,你爸爸都生氣了。”“怎麼了?我沒惹事啊?”葉小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爸爸氣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