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巧跑了一陣便停住了腳,一屁股坐在道邊兒,婁聾子等人趕到了,她就抓起地上的雪搓成團丟他們。婁聾子這一路追來累得夠嗆,追到勤巧麵前拄著膝蓋喘粗氣,等把氣喘勻了就上前拉勤巧的胳膊,想把她拉起來,勤巧則賴在地上就不起來,折騰了半天,勤巧才不情願地起身,跟著婁聾子走了。
秦家大宅後宅正堂門前,一個在後宅貼身服侍秦家老大的下人輕聲拍門。
“進來吧!”秦家老大低聲說道。
“大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下人將一封信交給了秦家老大。
“你先下去吧!”秦家老大說道。
秦家老大瞅了眼信封,信封是空白的沒任何字跡,他拆開信封,抽出信紙抖開,拿到眼前一看,紙上隻有一行字“正午茂樓飯店青山”,落款一朵似梅非梅的小花。
“等等!信是誰送來的?”秦家老大一見這信上的落款臉色馬上就變了,急急的問道。
“回大爺!是個街邊小販送來的!說有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給他錢,讓他來的。”下人說道。
“讓外頭備車,再把小伍子叫來!跟他說晌午隨我出去一趟!”秦家老大吩咐。
“是大爺!沒別的事兒我就去辦了!”下人說道。
“你去吧!”秦家老大說道。
秦家老大把信丟到炭火盆裏,看著火苗把信封、信紙舔食得隻剩下一小搓灰燼。秦家老大心想,曾經兩次為他通風報信的神秘人物終於要現身了,不過秦家老大對這位神秘人又有些許不可名狀的恐懼感。那第一封信中提到了狐仙廟(狐仙廟前兩柱香,換東北軍半條命),狐仙廟地宮的事就連家裏的老二、老三都毫不知情,可見神秘人對他的底細是一清二楚,怎能不叫秦家老大心生懼意!況且,天下哪有白得的恩惠,神秘人曾兩次相幫,莫非今日要討回人情債?除此之外,秦家老大最擔心的是,這位神秘人此番相約,也與那被救走的人和金沙寶藏有關?如果真是如此,現在人已經不在他手裏了,那他對於神秘人來說,還有用處嗎?他不就變成一個知道太多內情的無用之人了嗎?這種人的下場秦家老大最明白不過了!
“大爺!車備好了!小伍子在前堂候著呢!”下人在門外說道。
秦家老大披上鬥篷,出正堂,過中堂,到了前堂,正巧瞧見婁聾子拉著勤巧從大門外進來,身後跟著那兩個下人。
“兩個不中用的東西,連個瘋丫頭都看不住!”“去把他倆給我叫來!”秦家老大罵了一句,之後吩咐貼身的下人。
與婁聾子一同追趕勤巧的兩個下人,被帶到了秦家老大麵前。
“你倆知錯嗎?”秦家老大麵色不善地問道。
“小的知錯,請大爺責罰!”兩個下人異口同生地說道。
“嗯!那對兒父女出去都幹啥了?見啥人了嗎?”秦家老大問道。
“回大爺!瘋丫頭……。”兩個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勤巧追穗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秦家老大聽後緊鎖雙眉思索了片刻。
“他倆交由你來懲治,要讓他們長長記性,今後才好用心辦事兒!在這之前,你去找一趟春陽,把他倆說的事兒跟春陽叨咕一遍,別的不用多說。”秦家老大交待給貼身的下人。
“穗兒!這到底是咋回事兒!”穗兒被薑書鳴的手下困在了房頂上,幸好郭輔臣和羅排長及時趕到把穗兒救了下來,仨人找了處背人的地方,郭輔臣問穗兒。
“咱不是說了嗎?有些事兒現在還不能說!”穗兒抵頭擺弄著衣角。
“妹子!你是咋認識那瘋丫頭的?”羅排長問。
“啥瘋丫頭?她叫勤巧,是咱的好姐妹!二哥你以後不許叫人家瘋丫頭!”穗兒已經認準勤巧這個姐妹了,現在誰說勤巧的壞話都不行。
“妹子!不是二哥說你,你走了這些天回來,整個人都跟從前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你師傅都教你啥了?”羅排長少有地數落起穗兒來了。
“咱師傅的壞話也不許說!咱要去找師傅了,然後得趕緊出城!可不能讓師傅再出啥事兒!”穗兒說道。
“讓咱倆送送你們吧!”郭輔臣望著穗兒的俏臉說道。
“這個中!反正你也猜出師傅是誰了!嗬嗬!”穗兒高興了!
“營長!妹子的師傅是誰呀?”羅排長問郭輔臣。
“一會兒見著你不就知道了嗎!”郭輔臣說道。
“師傅家就在前麵不遠,不過必須得繞到南街上才能過去!”穗兒說道。
“咱們就走南街!”郭輔臣說道。
“啊?走南街?南街那些人都盯著呢!”穗兒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盯著咋了?有營長咱倆在這兒,你還怕他們過來抓你?”羅排長頗為不以為然。
“咱是說,讓那些人看出你倆跟咱都是一夥的,咱們是走了,你倆咋辦呐?”穗兒是怕連累郭輔臣和羅排長。
“咱倆是當兵的!他能把咱咋著?不服上咱們營找咱!”羅排長大大咧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