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的鞋店裏。
“我說穗兒丫頭!你這些日子到底跑哪去了?”老掌櫃拉著穗兒的手老淚縱橫。
“咱去拜師了!師門門規森嚴,入門要閉關三天,背些戒條啥的!”穗兒說道,這就是大杆子幫她想的招兒,大杆子就被逼著背過這些,不背下來不讓出屋。
“你也跟穗兒拜一個師傅了?”老掌櫃問大杆子。
“俺不是,她那門兒隻收女徒弟!”大杆子搖頭說道。
“隻收女的好!敢問你師傅,是哪座山,哪個庵裏的哪位師太呀?你往後不用剃頭吧?你們那們兒讓嫁人生孩子啥的不?”老掌櫃轉而又問穗兒。
“哎呀老哥!你這都說得啥呀?咱師傅又不是尼姑,咱學的是功夫!”穗兒說著以手為刀淩空劈砍了兩下。
“學功夫也挺好,會功夫不遭欺負!這些日子郭家兄弟和你方大哥找你,把縣城都給翻了個個!一會兒趕緊去給他們送個信兒,報個平安。”老掌櫃說道。
“不用送信兒了!咱們來了!”羅排長的大嗓門在門口響起,郭輔臣和羅排長倆人邁步近了鋪子。
郭輔臣走到了穗兒的麵前,望著穗兒的俏臉,穗兒的一雙明眸也望向郭輔臣,四目相對,濃濃的情意隨眼波流淌。
“你這些……。”郭輔臣剛要開口說些體己話,穗兒就被羅排長硬生生地拽走了。
“你這些日子鑽耗子洞了?咱們這通找都沒找著你,就聽說你讓一個女的給領走了!你到底幹啥去了?來!跟咱過來!你咋還不動彈呢?有好事兒,給你件好玩意,將來當嫁妝!嘿嘿!”不知眉眼高低的羅排長把心不甘情不願的穗兒拉到了一邊兒,羅排長從懷裏掏出那件黃金頭飾塞在穗兒的手上。
“哎呀媽呀!這梳子真沉!做的可真精細!哪來的?”穗兒接過金頭飾簡直愛不釋手。
“咱從一個老墳裏帶出來的!”羅排長說道
“啊?你去刨人家墳了?”穗兒驚訝的問。
“沒有!咱哪能幹那事兒啊!上回老墳裏發現具屍首,咱去查,踩漏個壇子,掛到咱褲腳子上了!”羅排長說道。
“行啊羅大!沒瞅出來呀?上回你連命都要丟了,還能帶出東西來,不幹俺們這行怪可惜了的!”在穗兒身後探頭探腦的大杆子插嘴說道。
“大杆子你顛顛,這梳子能有一兩!”穗兒把黃金頭飾遞給大杆子。
“嗯!壓手!是純金的!這不是梳子,是古時候女人別在頭發上的。”大杆子把金頭飾拿在手上顛了顛說道。
“純金的?咱還以為是鍍金的呢?”羅排長說道。
“別頭發上多沉哪?咱就拿它當梳子!多謝二哥了!”穗兒笑得像朵盛開的桃花一樣。
“謝個啥!你不是咱妹子嗎?嘿嘿!”羅排長憨憨地樂著。
從此以後穗兒總是隨身帶著三件她最看重的東西,一把左輪手槍、一塊帶刀痕的銀元、一把黃金梳子。郭輔臣一直靜靜的倚在牆上,臉上帶著淺淺地笑意注視著穗兒,穗兒歡喜,他就覺得幸福。
“輔臣!你腿上的傷咋樣了”穗兒走到郭輔臣麵前大大方方地問道。
穗兒“輔臣”這個稱呼一出口,大杆子差點兒笑噴出來,趕緊用手把嘴捂住。
“咱穗兒妹子這是咋了?咋出去幾天回來就變樣了呢?”羅排長湊到大杆子和老掌櫃跟前小聲問道。
“嘿嘿!都是她那個師傅教的!”大杆子忍著笑意說道。
“她師傅?她啥時候有師傅了?不是,她師傅是幹啥的?咋淨教這些個?”羅排長好奇起嬸子之前是幹啥的了?
“你倆懂得個六?我們穗兒這是長大了!好事兒就要不遠嘍!”老掌櫃此時的笑容裏慢是欣慰。
“沒~沒大礙了,再過個幾天就全好了!”郭輔臣聽穗兒這麼稱呼他也不太習慣,覺得脊梁溝麻酥酥的。
“咱跟你說個事兒!”穗兒小聲說道。
“你說!”郭輔臣說。
“你們查的案子裏,那個被綁走的人,已經讓人給救了!咱隻能說到這兒!”穗兒說完咬著嘴唇,心中連連給師傅賠不是。師傅囑咐過她,不要把救人的事兒告訴旁人,可她還是忍不住告訴了郭輔臣。穗兒怕郭輔臣不知情,查案子會走彎路。
“那個案子已經不歸我查了,奉天來人接手了!你走的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吧!”郭輔臣自然能聽得出,救人的事兒與穗兒有關,不過現在郭輔臣不關心案子,隻關心穗兒。
“咱好著呢!咱拜了個師傅學功夫!”穗兒說道。
“是個女師傅?”郭輔臣問。
“嗯呐!”穗兒答道。
“大杆子這兩天跟你在一塊兒?”郭輔臣又問。
“嗯呐!”穗兒答道。
“我之前咋就沒想到呢?”郭輔臣小聲念叨著。
“猜著了也不許說出來!嗬嗬!”穗兒撒嬌似地說道。
“你師傅對你好嗎?”郭輔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