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老掌櫃問。
“我等羅大他們回來。”郭輔臣平靜的說。
“啊?媽呀!壞了!那咱也不能走,咱得……。”穗兒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拿著槍還想說啥,已經被老掌櫃生拉硬拽的出了裏屋。
“你們出門別躲別藏,大大方方直接往外走。”郭輔臣放心不下,又囑咐這倆人。
“郭家兄弟!穗兒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丫頭!聽老哥說!你一個姑娘家,就是在這兒也不頂啥事兒!老哥歲數大了,腿腳又不好,還有心疼病,你別讓我老頭子費勁,就聽郭家兄弟的行不?”老掌櫃連蒙帶唬的把穗兒給拽走了。
等穗兒和老掌櫃倆人走遠了,郭輔臣下了炕,把軍服整理了一下,拿起那頂火狐皮帽揣在懷裏,他用兩根手指頭從兜裏捏出那粒金沙,想了想,把腿上的繃帶解開,忍著劇痛把金沙塞進了傷口裏,再重新把繃帶纏上,強撐著出了穗兒家院子。就在郭輔臣回身合上院門的工夫,正趕上兩個身穿黑色軍服的保安團丁尋過來,發現了他。
“幹啥的?”一個團丁喊了一嗓子,“稀裏嘩啦”步槍背帶一陣亂響,倆人跑了過來,拿槍口抵著郭輔臣前胸。
“郭輔臣!東北軍十二旅,營長,郭輔臣。”郭輔臣冷冷的說。
“營長?把團總打傷的那個,不也是啥營長嗎?”“哎!都過來,他是東北軍那個姓郭的營長!”一個團丁先自己叨咕了一下,接著滿臉興奮的喊道。
郭輔臣趁喊話的團丁走神兒的檔口,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步槍,把槍口往上一抬,接著整個人撲了上去。“砰!砰!”兩個團丁的槍都響了,被撲倒的團丁一槍打到了天上;另一個團丁那槍,子彈劃過了郭輔臣的脖子,鮮血很快浸濕了衣領。
郭輔臣這麼做不是一時意氣用事,北關大坑形如一口大鍋,因為當年那場瘟疫,四周都砌了高牆,隻留西麵一個土坡供人出入。大杆子跑到這裏,算是“癩蛤蟆進水缸”蹦躂不出去了。如果郭輔臣不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這麼多人,照這樣搜下去,抓住大杆子是遲早的事,羅排長也得跟著遭殃。到時候羅排長再開槍傷著人,局麵就更無法收拾了。郭輔臣傷的這麼重,左右他都跑不了了,不如就犧牲自己一個,興許能換得大杆子和羅排長倆人逃過此劫。
“他娘的!”被撲倒的團丁爬起來,一槍托砸在了郭輔臣臉上,還不解恨,想再來幾下,被另一個團丁拉住。
“別~別打了!再打就~沒氣兒了!我在這看著,你~把人都喊來,搜這院子,還得趕緊給團總送~送信兒!”另一個團丁磕磕巴巴的說。
“你他娘咋不去?”被撲倒的團丁餘怒未消。
“那~中!你在這看著,我~去。”磕巴團丁說完,稀裏嘩啦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