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已經站了起來,笑道:“穆公子,您也來了啊!”
年穆遠瞧了一眼吳君卉,見她壓根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心中苦笑,便朝她們走過來,笑道:“當然,君寧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山丹嗬嗬一笑,說道:“穆公子您對君寧可真好!”
“那是!應該的!”年穆遠生受了。
吳君卉再也聽不下去,冷笑道:“山丹,你可別叫某些人給騙了!人家連名字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啊?”山丹一愣,顯然沒抬明白怎麼回事。
吳君卉道:“你自己問他,他叫什麼名字!”
年穆遠便向山丹笑道:“我不姓穆,我姓年——以後便叫我年公子吧!在外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不用真實姓名其實也沒什麼的,山丹你說是不是?”
山丹先是略略有些詫異,聽這話覺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笑道:“穆公子,啊不,年公子說的也有道理啊!”
“可不是嘛!”年穆遠笑道:“比如君寧吧,她叫吳君卉,並不叫君寧,也是這個道理!”
“哦……”山丹恍然大悟,不由向吳君卉瞧了一眼,過去挽著她的手臂笑道:“這麼說來你和年公子彼此彼此嘛,好妹子,你就別生氣了!”
吳君卉氣得幹瞪眼,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她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出來混,難不成還能用“君卉”這麼女孩子氣的名字嗎?年穆遠這混蛋之所以如此,多半是為了哄騙她、為了將她耍得團團轉!情況哪裏一樣?
隻是這些分辨的話卻不好跟山丹解釋。況且,也解釋不清……
“君卉,你看,山丹都明白,你自然也是明白的,別生氣了好不好?為了找你,我可沒少費勁!”年穆遠笑道。
薑簡並不在這裏,看來他也沒有找到!
原來自己和薑簡都叫她給騙了。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她會殺個回馬槍又跑回了廖家村,隻以為她回江南的家去了。因此,大方向上全都弄錯了!
他還是動用了一些力量,這才查探出她的行蹤,繼而推斷出她回了廖家村。沒想到過來一看,果然。
最好薑簡那混賬一路尋回江南去……
吳君卉不覺抬頭瞟了年穆遠一眼,隻見他月白的袍子下擺沾了不少灰塵,褶皺淩亂,一雙靴子也同樣灰塵撲撲,鞋子頭沾滿泥屑,神情瞧起來有些狼狽憔悴,滿身風塵仆仆的味道。
看來為了找她,的確急急惶惶、吃了不少苦頭!
可是,招惹自己、欺騙自己的也是他!誰叫他來找了?
吳君卉這麼想,頓時底氣又足了起來,冷著臉不搭理他。
年穆遠倒是不在乎,他找了來便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她若是一見麵便原諒了他,那他才是不信呢!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的跟她做水磨工夫,再說了,他還有那一紙婚約做堅強後盾不是嗎?無論她是怎麼想的,此刻在他的心裏,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人了!
年穆遠“嗬嗬”笑了笑,湊上來在她旁邊坐下,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這兒的?這幾天過的怎樣?還習慣嗎?有沒有凍著?都玩了些什麼?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
年穆遠問著,吳君卉連嘴巴都懶得張開,雙眸遠眺,隻當眼前的人是空氣、入耳的聲音是幻聽!
年穆遠也不惱,便笑著看向山丹,示意她回答。
山丹便笑著一一回答了他,兩個人倒是有說有笑,說得十分起勁,令吳君卉聽了心裏頭煩躁不已。
她很想叫山丹“不許跟他說話!“,可又覺得這種話難免有些小家子氣說不出口。再說了,人家山丹又不是她的奴婢,人家想跟誰說話她哪裏管的著?
年穆遠見她耐著性子隱忍的樣子,心裏頭不由笑翻了天。
吳君卉不經意瞥了一眼,看到他那亮光閃閃的眸底那似笑非笑的促狹,頓時更惱,“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哼道:“山丹,咱們回去了!”
“君寧,哦,君卉,今日天氣很好,太陽這麼暖和,再玩一會兒吧!”山丹笑道。
“那你就自己慢慢玩吧!我先走了!”吳君卉一見她那個沒出息的樣便忍不住暗暗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