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翅鼎小心防範的舉動,莫名的讓司徒緋秀心情好了不少,麵上的表情也柔和些許,殺氣自然也弱了,這無情無愛的爐子,竟然還知道怕?倒也算是個神物。
要說起這藍翅鼎,司徒緋秀不由得想起幼年悲慘的往事,那一年她隻有五歲,一個懵懂無知的年齡,雖然體內住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母妃慘死,她至高無上的父皇,隻因為她擁有異於常人的紅發籃眸,便將她喂了黃金蛇。
為活命她隨手偷了侍衛的一把匕首,蒼天憐之,那侍衛竟然不是簡單的侍衛,而是神蛇殿守護蛇王的人階九級的大侍衛,名為軒轅澈,是軒轅世家的嫡公子,也是家族裏天賦最高的一個,二十四歲就修煉到人階九級,那是何等榮耀,守護神龍殿更是無上光榮。
她順的匕首更不是凡物,是軒轅家不知多少代家主傳下來的兵器,名為破荊匕,是把削鐵如泥,辟邪斬魔寶器,本來是放在祠堂裏供奉的東西,取出讓軒轅澈佩戴,也是為了讓他防身用,妖魔當道,有寶器傍身,也會少了很多騷擾。
再說,人階九階強者的東西,想搶也絕非易事,那時候,她剛剛穿來沒幾年,又是個懵懂無知的孩童的年齡,弱小無能,除了仇恨也沒有別的本事,滔天仇恨使得她要活著的意念無比強大,當她被丟入神殿,被神龍殿鳳角黃金老蛇王吞下腹。
盡管蛇胃裏的粘液如同硫酸灼燒她的血肉,卻還是用匕首拋開他的肚子,陰差陽錯吞了它的內丹精魂,也意外的釋放了困在內丹中惡魔暗鬼一縷靈魂,內丹劇毒灼燒她內腹,她疼痛難忍便順著神殿蛇窟一直前行,意外的走進一個山洞,依稀記得山洞內有一堆白骨,還有一枚空間戒以及一個巨大的爐子。
對於她來說,白骨,戒指神馬都不重要,雖然這個山洞不錯,安靜隱蔽,寬闊亮堂,但是她根本無意欣賞,吞噬了鳳角黃金蛇的內丹,猶如吞噬火球,灼燒她的五髒六腑,那叫一個疼,四肢百骸傳來劇烈的疼。
原本被蛇王胃液腐蝕過的身體,已經是傷痕累累,麵目憎獰,因為疼痛劇烈的顫抖,一雙藍眸赤紅充血,依然流淌憤恨的眸光,這是天要亡她,小小貝齒死死的咬住下唇,嫣紅的血順著嘴角滑落,全身散發著炙人的熱浪,儼然是一個小小的火人。
“噗………”血雨噴灑,身體內外的疼痛讓她再也無法支撐,雙眼閉起緩緩倒下,終究難逃一死,爸爸,媽媽,小弟,終於可以見到你們了。
司徒緋秀暈倒在地,沒能看到她噴出的血落到破舊爐子上,爐子裏飛出一道藍色的流光,沒入司徒緋秀眉心,傷痕猙獰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原本破舊不堪的爐子,也在外皮脫落,藍光縈繞,璀璨奪目。
爐耳兩側慢慢伸出兩個翅膀,如同鳥兒的羽翼,扇呼幾下之後,便騰龍而起,稚嫩甜膩的聲音從丹爐上傳來“不要契約,吾不要被契約了。”
而在白骨旁邊的指戒也莫名的光亮起來,瑩瑩的亮光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是當她醒來,身側就多了一個會說人語的爐子,手指上多了一枚納物戒,在納物戒裏還有上百種罕見的藥材,四千殺花,魔域靈草,金龍鱗這些奇珍異草都是納物戒中的藥物。
藍翅鼎是丹爐,是個煉丹器皿,即使千般萬般不願,也隻能順從,再說她與藍翅鼎可是契過約的,雖說不能百分百的心意相通,但要是藍翅鼎有什麼不好的念想,她一定可以感覺到。所以一定不是藍翅鼎的問題,難道是自己的問題?
“稟告主子,鳳角黃金蛇將皇甫公子救回來了。”殘月單膝跪在門外,主子煉丹最忌被人打擾,可主子也吩咐過,如果鳳角黃金蛇回來即可來報,不得耽誤。
殘月的聲音驟然傳來,打破司徒緋秀的沉思,回來了?是她低估了鳳角黃金蛇金煉的能力了,四個時辰便出了重夢幻境,也是了得。
“起吧”衣袖一揮,將藍翅鼎收入納物戒,打出七道靈力,將丹藥封印,推門而出,經過殘月身側,丟出兩個字,便步入回廊,一路往東而行,眨眼間身影消失。
殘月起身,望著司徒緋秀消失的方向,主子這是趕去那位皇甫公子的客房?明月說主子對這位皇甫公子很是不一般,她原本是不信的,此時看來倒是不假,隻是不知道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