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景雩不僅僅將眼線安在顧宸的身邊,據說,洛森有好幾個豬朋狗友就是跟景雩一掛的。他為了除掉洛家,可謂是無計不施。這一點,倒是與顧宸有幾分相似。
隻是,顧宸獨獨輸了一手,那就是當初他將洛家兩個兒子送進監牢的那會,可以說是被景雩給借刀殺人了。
而所謂的JIN公司以及“G先生”,隻要合起來,就可以拚湊出景雩的姓氏,所以,根本就不難猜出。
KOO印象不存在危機問題,那些所謂的產業便理所當然沒被查封凍結。當洛念棠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心裏是不愉快極了,終於後知後覺不管顧宸有沒有落魄,這廝就是脫不掉流氓這個代名詞。
虧她當初還說出了那麼一番感人肺腑的話,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其實,顧宸是早就篤定了這一點,那天才會急匆匆地把她往民政局扯。如今,一證在手,不管她承認還是不承認,她洛念棠始終是他顧宸的妻子。
也難怪,那晚在“Sexy”,卓閻會一臉鄙視地跟他說出“你還能再無恥一點麼”的話。
所有的事都完美落幕。
她有向顧宸詢問關於唐予媛的事,當時,顧宸是一臉懶洋洋。
“她消失了,不會再出現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洛念棠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反正,唐予媛不再出現,無論對他還是對她,都是最好的。
隻是她不知,顧宸口中所說的“消息”是某個意思。因為,按照這男人的手段,是絕對不允許留下一個有危險性的人,即使,那個曾經是他愛過的人。
去祭拜景雩的那天,天氣很好。
唐郡賣掉了,就連之前顧宸開了幾年的那台AstonMartin.One-77也賣掉了,他另外買了一台布加迪威航,剛買到手就載著洛念棠到處去轉悠。而此次前往祭拜景雩,顧宸亦有同行。
墓園裏很是安靜,洛念棠與他並肩走上了階梯,直到站在一處新墓前頭。
她俯下身,將手裏的白百合放在了墓前。
墓碑,那張屬於景雩的黑白照片上,他笑得刹是燦爛。她靜靜地看著那張照片,眼眶不由得一紅。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
大多數的,都是關於她和景雩以前經曆的那些點點滴滴。
她真的很慶幸有景雩這麼一個朋友,她不習慣太煽情,也不會說一些什麼下輩子還要繼續做朋友的話。她隻能說,這個曾經陪她一路走過來的男人,她會永遠記住。
顧宸伸出手,擁住了她的細肩,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黑眸裏蘊藏著深情。
“我們讓樂樂認他做幹爹吧!”
關於這件事,她一直都想跟他開口,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就怕他會反對她這麼做。所以,當他率先把她想說的話給說出來時,她的臉上流露出了訝然。
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他笑了笑,目光轉向了那張黑白照片上。
“雖然他曾經是我的情敵,但不可否認的,他救了你。如果不是他,恐怕你和樂樂都葬身在那別墅裏了。他對你和樂樂有恩,自然對我來說也是有恩的。所以,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會反對。”
洛念棠咬著下唇,好久以後才緩緩頜首。
他輕柔地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要不,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就取名景景或者雩雩?”
她呆了呆,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生女兒呢?”
他假裝思索了一下,隨後一臉認真地說道:
“也叫這個名字?”
她被窒到說不出話來。
如果女兒取這個名字,恐怕他們的女兒得哭死吧?
顧宸可不管這一些,說起兒子女兒,他便笑著拉起了她的手,利索地帶著她往墓園的出口而去。
“現在口上說著誰也說不準,我們現在就回去‘製造’,努力把兒子給‘製造’出來。如果生的是女兒,那麼我們就繼續‘製造’,直到把兒子給‘製造’出來為止……”
他將她當作了什麼?母豬麼?
今天樂樂被慕沁帶去了東方明珠,保姆當然也跟了去,而王媽請假回了家。整座棠苑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洛念棠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明擺著就是太久沒有吃肉了……
在離開墓園之前,她一邊被顧宸拖著往前走,一邊回過頭看著景雩的墓地。
她能夠遠遠地看見那張黑白色的照片。
看著那照片上的笑臉,她想,她很慶幸能與景雩相遇,甚至是走過了這一路。與他的那些回憶,她會放在心裏細心保存,好好珍惜。
而當她轉眸看著這個小心護著她的男人,她不由得抿唇一笑。
顧宸發現了她嘴邊的笑,停下腳步來一臉疑惑地瞅著她。
“你在傻笑什麼呢?”
她笑,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我愛你,我的老公。”
她不會知道,這麼的三個字,卻是他等待已久的。
顧宸的眼底微微泛現激動,他伸出手,將洛念棠再一次擁入懷裏。
鼻腔間,盡是屬於她的氣味。
而這種氣味,是他這麼久以來一直都眷戀著的。
以前,他總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愛上她,更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
記憶中,似乎還真尋不到所謂的痕跡。
他可以說是最了解她的人了,而她的人生裏有他,他的人生她也有參與。彼此間的那種了解是根深蒂固的,那些過去,每一幕都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珍惜著的,如今想想,美好如初。
或許,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將她當成了他身體裏的一部分。不是說女人都是男人胸前的一根肋骨嗎?他總在想,說不定,洛念棠就是他的肋骨,不管經曆再過的事情,兩人終究還是會走在一起。
這份篤定,異常深刻。
她笑的時候……
她生氣的時候……
她作噩夢睡不著纏著他的時候……
她低下頭一臉乖巧的時候……
幾乎每一個她的模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擁著她,他浮躁多年的心,竟慢慢泛起了漣漪。
雖然,說不出為什麼會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愛上她,可是,他敢肯定他會愛她一輩子,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一個笑容,一個舉動,都可能是他愛上她的理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過多執著?
擁著她的手緊了緊,他的眼裏凝聚起滿滿的愛意。
“我也愛你,我的老婆。”
從未像此刻,這麼肯定自己對她的愛。
而他漂泊多年的心,也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回去的路上,洛念棠再一次問起了唐予媛。
他笑了笑,出手摸了一把她的臉頰,隨便應付了幾句。大概是太過敷衍了,她似是有些生氣,鼓起雙腮坐在副駕駛座,可是沒過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直到車子開回棠苑,她已然睡了過去。
顧宸輕手輕腳地將她橫抱起來,睡夢中的洛念棠下意識地往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沉睡。他險些笑出聲來,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了屋子。
把她放在主臥的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他便在床邊坐了下來。
看著洛念棠睡得正熟的容顏,他笑著沒有移開視線,等到坐了許久,這才起身走出了主臥。
出棠苑後,他給卓閻打了一通電/話,確定了一下位置。
駛著車子離開,一個鍾頭後,車子停在了城北半上腰上的一處精神病院。
在來之前,卓閻已然打點好了一切,他跟護士說了一聲,院長親自前來迎接,引著他就往其中的一間病房走去。
走廊上,許多穿著白色病服的人在走來走去,這些人的臉上,都是天真無暇的笑容。
或許,有些時候,瘋癲是一種快樂。
唐予媛就住的是單獨的一間病房,院長帶他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他透過門口上的玻璃窗往裏看去,瞧見唐予媛正坐在角落裏,神色呆滯。
“被送進來的這些天,她一直都在鬧,吵著她沒瘋要離開這裏。我們按照吩咐,沒敢把她給放了,又怕她影響到其他的病人,就單獨給她一間房間……”
院長說了很多,他靜靜地聽著,不時輕聲“恩”地回應。
似是感覺到了視線,坐在角落裏的唐予媛突然回過頭來,當她對上顧宸的一雙眼睛時,立即便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衝向了門口。
雖然隔著鐵門,但他還是清楚地看見她眼底泛現的血絲。
“放我出去!顧宸!你放我出來!我沒瘋!我根本就沒瘋!你憑什麼讓人把我給關起來!我要告你!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禽獸!快點把我給放了!我要離開這裏鬼地方!顧宸!放我出……”
她叫到嗓子都啞了,門外的男人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她覺得全身就像是置於冰窖般一樣寒冷,冷得她受不了。
“……我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裏了!這裏的人全都是瘋子!放我出去!你聽見沒有?你快放我出去……”
院長適時地離開,他冷然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了一笑。
“唐予媛,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這裏!我對你算是仁慈的了,其實這裏也挺不錯的,有人照顧,有單獨的房間,還供你吃喝,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的了……你就安心呆在這吧,在我眼裏,你跟那些瘋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所以這地方是再適合不過了……”
“不,我不要再呆在這了,顧宸,你放我走!隻要你放了我,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麵前,也絕對不會再去找洛念棠麻煩!”
她軟聲地哀求,一心隻想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他卻絲毫不動容。
“我給過你選擇,是你自己不要的。”
丟下這一句話,他便轉身走遠。而唐予媛的聲音,依然撕心裂肺地在身後響起----
“顧宸你這個惡魔!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