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著看著他,眼淚紛紛落下。

姬薄情看著她仇恨的眸光,握著她手的手,緩慢落下,她劈手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被打的微微別過頭去,半邊臉紅腫起來,清晰的浮現五根手指印。

“姬薄情,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從衣袖中拿出了那份染血的休書,然後森冷的仍在他的麵前,他站著沒有動,隻是任憑休書,如雪片一般,緩慢落下。

她轉身,噙著淚水,扶起了受傷的宴卿婉,朝著外麵走去。

天界,天帝正在和天後下棋,兩人因為一子,爭吵不休。

旁邊仙氣嫋繞,極品的瓜果擺在那裏,偶有仙鶴飛來飛去,一切美的超乎所以。

姬薄情臉色蒼白的一步一步走來,守在門口的仙官,一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隨即趕緊上前道,“尊上,若是求見天帝的話,請您改天再來吧,天帝正在下棋,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姬薄情薄唇緊抿,森冷的眸光,湛湛的看向仙官,他薄唇吐出兩個字,冷漠而又犀利,“滾開——”

仙官被嚇了一跳,站在那裏沒有動,卻見姬薄情已經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

他還想繼續阻止,卻聽天帝的聲音,從裏麵徐徐傳來,“讓他進來!”

拿著佛塵的仙官,這才低頭退下。

姬薄情定定的站在棋台下麵,既不行禮,也不開口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帶著黃冕的天帝。

“怎麼這副表情?是不是邵穎的病,又犯了?”天帝放了一顆棋子,擱在棋盤的一角,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子,卻已經將天後的一角吃定。

天後拿起棋子思考,舉棋不定。

姬薄情淡淡的開口,如一個失去魂魄的木偶,“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帝微笑,看著這局勝負已定的殘局,“你舍不得離開青丘山,我就幫幫你!薄情,你已經是修為二十萬年的上神了,是這四海八荒中,威名遠播的中天王,我怎麼能看著你在青丘山,自甘墮落!”

“為什麼要這麼對青丘山?她們明明已經歸降,已經將伏羲琴交付在你的手中!”姬薄情怒吼起來,眸中寫滿恨意,黑水晶般的眸子,瑩瑩若星子般,晶亮璀璨。

他神情激動的站在那裏,咬牙看著雲淡風輕的天帝。

天帝搖頭,“我若是不這麼做,你是不是打算,永遠做你的青丘駙馬?毀了青丘山的,不是我,而是你,薄情——”

姬薄情忽然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棋局,咬著牙,冷冷的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毀掉的,不是青丘山,而是我!師兄,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嗎?”

“放肆!”天帝怒吼,站起身,看著被他掀翻的棋盤。

他想起了凝沙,想起了天行,若是不是他們雙雙隕落,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怒火,轉頭語重心長的看著姬薄情,“回中天吧,邵穎大概已經醒了,她需要你的照顧!”

“你打算將宴紫蘇怎麼辦?”姬薄情冷然,皺眉看著天帝道。

天帝沉默片刻,看向天後,一般的女囚,都會交由天後處置。

他剛剛準備開口,天後卻歎息著道,“自然是問她幾句話,就放回青丘了,青丘好歹也是神族,總不能真的將她怎樣吧……”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慈祥的看著姬薄情,“看看你,像什麼話,知道的人明白,我們是一家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天帝大不敬!”

姬薄情臉色倏然一變,抿著薄唇,並不說話。

天後上前,拍著姬薄情的肩膀,“回中天等著消息吧,我們沒有打算將青丘山怎樣,畢竟幕後真正的黑手,不是青丘,而是東荒,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

天帝點頭,“索性,他們沒有了昊天塔的鑰匙,現在也不敢再如此放肆!”

姬薄情被送了出去,心中卻始終忐忑不安。

他沒有回中天,而是徑直去了青丘山。

青丘山,哀鴻遍野,不少未能逃走的老弱殘兵,躺在那裏哀嚎。

他一步一步的走過,朝著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經過這一仗,破落不已,連公主府的招牌,都孤零零的落在那裏。

他彎腰撿起金字招牌,然後施了法術,將招牌掛在門楣上,抬頭看看。

卻怎麼看,都沒有以前的那種威嚴氣勢。

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走廊上,一片狼藉,處處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還有無數的殘兵。

有些箭插在柱子上,昭示著這裏曾經的一場惡戰。

他走到宴卿離的房間,微微的閉目,感應這裏發生的事情。

他看見了朝著宴卿離伸出手掌的喬顏,看見了宴卿離大無畏的吼著住手。

最後,他看見了喬顏將自己生平的修為,全部傳給了宴卿離。

光憑著喬顏的力量,是不足以挑起貓妖攻擊中天的,這其中,一定有天帝的功勞。

他當真是,好算計。

借喬顏的手,調走自己,接著又殺了觸犯天條的喬顏。

然後乘著這個空隙,收拾掉了青丘山。

當真是,好算計啊……

難怪天界的神仙下棋之中,他從無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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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奉上,親們猜出來了,薄情就是中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