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薄情,姬薄情不會是就這樣被螢火蟲弄死了吧?他可是修為十幾萬年的上神,怎麼可能連一個小仙的劫數都擋不住。
她站在那裏,呆呆的,神情淒迷的看著地上的黑色骨架。
身後響起了一句淡漠的聲音,“你在看什麼?還不趕緊走?”
宴卿離回頭,卻不見身後有人,姬薄情再次淡淡的道,“我不能現身,否則會被螢火蟲發現!”
宴卿離轉身,朝著前麵繼續走去。
每走幾步,她就要繼續問道,“姬薄情,你在不在?”
原諒她,她是真的很怕。
“嗯,我在!”姬薄情淡淡的回答。
“你能不能現身,給我看看!”宴卿離繼續問道。
她一個人走在這詭異的地下冰城,是真的很害怕啊。
姬薄情沉默半響,“放心走吧,我在後麵跟著你呢……”
宴卿離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恢複成了自己的模樣,頓時更沒有底氣。
“姬薄情,你不會偷偷離開,把我一個人丟下,是不是?”宴卿離接著問道。
姬薄情隱忍著笑意,緩慢點頭。可是想起,自己隱在暗處,點頭是沒用的,隨即道,“不會!”
宴卿離這才放下心來,大膽的往前走。
似乎,隻要身邊有姬薄情,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似乎,隻要有他的承諾,她就能很放心的站在這裏。
縱使有會吃神仙的妖魚,縱使有恐怕的螢火蟲,縱使有鬼,她都不怕。
因為,有姬薄情。
什麼時候,姬薄情這三個字,已經成為她肆無忌憚的依靠了呢?
什麼時候,她開始如此的相信姬薄情不會背棄承諾,將她一個人留下?
她有些悲戚的往前走,時不時的跟姬薄情說上幾句話,都能得到姬薄情的回答。
可是,她走了很久很久,都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無邊的冰川,狹小的路麵,還有冰川下麵,暗湧的河流。
她實在走的累了,就停下來,喘息著看著四周。
這樣一望無際的白啊,看上去真是讓人絕望。
她繼續問道,“姬薄情,我能不能用術法,飛出這裏?”
姬薄情微笑,“不能,你若是用法術飛,這裏就會出現很多會術法的妖物,屆時,更難應付!”
宴卿離有些頹敗,這究竟是什麼劫數?怎麼渡劫會這麼難?
天上的神仙,成心要玩死她麼?
她環視四周,打算繼續往前走。
姬薄情緩慢的道,“小離,我覺得,你應該在走過的地方,做個記號,你可能迷路了!”
宴卿離蹙眉,這裏隻有一條路,她怎麼會迷路?
不會做個記號,無傷大雅,做就做吧。
她抬起手,在旁邊的冰川上麵,畫了一個大大的豬頭,而且在旁邊標示了姬薄情三個大字。
姬薄情在暗處沉默。
她喘息一聲,拍了拍手上的冰渣,“還好已經成仙,不然我這鈍重的腳步,足以讓這冰川崩裂!”
她自嘲一句,接著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幾乎要累的絕望,然後看見了她做記號的豬頭。
那笑著的豬頭,旁邊三個姬薄情大字,正在嘲笑的看著她。
她頓住腳步,頓時覺得一頭冷汗,這是什麼狀況?
她明明沒有轉彎,這裏是一條直路,她怎麼就走回來了?
姬薄情也發現了不對,隨即緩慢的道,“小離,你遇見了鬼打牆,不要害怕,我幫你開天眼!”
宴卿離舉得一個溫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然後隨著一陣白光刺入眼睛,她頓時看清了這裏的一切。
不看還好,看了讓她嚇一跳。
這裏哪裏是一片無暇的白,而是一個陰森的世界。
無頭鬼正在四處走著,找著自己的腦袋。
吊死鬼正在四處晃悠,想要找替身。
陰氣逼人的紅衣女鬼,吐著長長的舌頭,看著她陰森森的笑。
她瑟縮了一下,握緊了腰間的長劍。
“姬薄情,你還在嗎?”宴卿離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
姬薄情隱忍住笑意,“我在!”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宴卿離暗自後悔。若是她告訴姬薄情,自己怕人,這裏出現的,是不是就是一群人了?
她咽了咽口水,拿著長劍,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
“小離,找出給你使絆子的鬼,然後滿足它的心願,你就能找出去!”姬薄情在後麵支著招道。
宴卿離抿唇,蹙眉,戚戚然的道,“我哪裏知道,哪個鬼給我使絆子了?”
“你看見它,會認得出來,能給你使絆子的鬼,大多是和你有些緣分的!”姬薄情磁性的聲音,出現在這鬼氣森森的地下,無端的讓宴卿離心裏好受很多。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走的是小心翼翼,謹慎無比。
這裏麵的鬼,可真不少,各種各樣,看的宴卿離對鬼的恐懼,又加深了很多。
居然還有一群盜墓賊,正在圍著鬼火,打著撲克牌。
她有一些恍惚,這究竟是哪個世界的地下?若是她上去,會不會看見的就是一個鋼筋混凝土的世界?
那些盜墓賊也發現了她,個個回過頭來,森冷的盯著她,原本喧囂的氛圍,頓時安靜下來。
她假裝沒有看見他們,隻是緩慢的往前走。
“小離,借別人的道,要念借道咒的!”姬薄情繼續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