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留下個字條就走了,估計又去倒騰什麼去了...”梁瑜撇撇嘴道。
自從自己醒了後,齊鳴隨意的扔下一張紙條便不見了蹤影,就跟之前一樣,來去自如不留痕。
“真好...大家都...”南葉感歎道。
梁瑜拉過她的手,“你也很好,隻要...”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其實兩人都明白,南葉其實是有些不舍得,畢竟守了那麼久的人,如今說走就走,想想也不能輕易放下...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南之硯拿著東西回來了。
“醫生開了幾服藥,說是吃完了就可以了...”南之硯低著頭說話,抬起頭才看到眼前的梁瑜。
“梁瑜來了...”南之硯打招呼道。
“嗯,來送送你們。”梁瑜笑著回答。
“那走吧,東西都收拾好了...”南之硯道。
“好。”
說完,兩人一同起身,梁瑜幫忙提著東西和南葉走在前麵,南之硯走在後頭。
送到門口之後,梁瑜幫忙放好了東西。
“我就送到這裏了,你們保重,有什麼需要就聯係我。”她對南葉說。
南葉點點頭,“謝謝,你也保重...”
梁瑜目送著兩人上車,車子漸漸駛離了視線...
車子沿著線路開到了南家,門口站了幾個人迎接。
“等恢複完,先跟他們道個別再走吧...”南之硯聲音低沉,看著門口的人道。
南葉沒說話,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歎了口氣,下了車。
她露出了笑容與那些人一同走了進去,南之硯看著那個背影,遲疑了一下才進屋。
就這樣,南葉暫時的留了下來,這幾天她一直都有在服藥,醫生隻抓取了五天的量,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奇怪的是,這幾天南之硯一直早出晚歸,幾乎看不見他的身影...南葉以為他是為了躲自己,也沒有刻意去找他。
晚上的時候,南葉服下了最後一道藥,窗外的月色清明,她打開門,坐在門口看著殘缺的月亮...
明天她就要走了,終於可以離開了,可是心情卻顯得有些沉重了...
她知道自己是不舍,但是她還是不想留下,她跟梁瑜不同,她心裏沒有結,隻有習慣使然的不舍,所以她更需要用離開來打破這種習慣...
她不想成為一個依附般的存在,她想找到除了先生之外,自己活著的理由。
忽然旁邊遞過來一盤糕點,南葉偏過頭去看,是南之硯。
南之硯隨手拿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南葉旁邊。
“這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嚐嚐?”南之硯拿起一塊兒道。
南葉看著他,接過了糕點,放進了嘴裏,味道跟之前的有些不同,似乎少了些什麼。
“先生還記得...”南葉道。
“味道怎麼樣?”南之硯一臉好奇的問。
南葉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了他,“跟以前吃的有些不太一樣,但也挺好吃的...”
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南之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一般,露出了笑意。
“我做的,不難吃就好...”南之硯滿意的說。
南葉有些詫異,望向身旁的人,此刻的他與自己印象中那個沉穩成熟的先生有些不一樣,多了幾分童真和幼稚。
“很好吃,先生做的很好吃。”南葉重複的回答道。
南之硯眼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他看著皎潔的月色,聽著夜晚的春風...
“明天...”南葉有些遲疑地開口。
“我知道,但是我明天有事,不能送你了...”南之硯盯著夜空回答。
自從剛才過來,他一次也沒有直視過南葉的眼睛,似乎在刻意的逃避什麼。
可是現在卻能如此幹脆的說出這些話,南葉原本掛著的心,此刻有些複雜。
兩人就那樣靜靜地做了許久,直到南之硯開口,打破了沉默。
“早點休息吧,明日還有事。”南之硯說完,匆匆便離開了。
南葉看著那個身影,有些出了神,呆呆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過了還一會兒,才緩緩收拾著凳子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
南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收拾著寥寥的行李,同南府的幾個人都道了別。
南之硯果然不在,房間幹淨的一塵不染,這幾日他似乎都在忙,不知何故。
南葉沒有再想,提著行李獨自走了出去,門口的黃包車拉著她去,去往了車站的方向...